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是拚了命的想要洗掉自己身上戲伶的印記,一舉一動都是跟著宮裏的做派學。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模一樣學出來的動作,總是少了幾分韻味,多了幾分滑稽可笑。
“兒臣(嬪妾),參見母後(太後),母後(太後)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來人,賜座。”
“剛才皇兄還說這些天難得與公主相見,原來公主在母後這呢。”
北辰鈞一看見乖巧的站在太後身後的薑暮染,就想起他們幾個皇帝心腹在私地下偷偷討論的事情。
這些天北辰涼耐心不太好,脾氣也相當暴躁,看來是小美人得留在太後這兒學東西,不得閑去陪伴他啊。
想到這裏就是一陣的爽快,能讓皇兄吃癟的人也就薑暮染一個了吧。
再想想自己,美人在懷,雖然母後不太待見無衣,倒也無礙。
通常情況下他也不會隨隨便便將無衣帶入宮中。隻是最近幾次沈禮書那女人也在場,他嫌他煩,倒不如帶上無衣,每每看見她惱怒又不敢造次的表情,他都覺得甚是愉快。
那種愉快甚至超過了帶無衣進宮給他帶來的麻煩的感覺,美妙無比。
“說是來看哀家,一個人在那瞎樂嗬什麼?”
“額,嗬嗬……”方才想的太過入迷,倒是忘記了現在正在母後的殿中了。
“想著這才幾日不見,母後瞧著氣色紅潤,又年輕了許多呢。”
“就你嘴甜會說話。”
“母後,這可不是兒臣嘴甜,這可是事實啊。”
“行了行了,”沒幾下子,太後就被他逗笑了,“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的不正經,我看是時候給你找個正妃了,好好的管管你!”
“鈞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時候該迎娶正妃了。”
太後睨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裴無衣,她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些許震動,但仍努力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現在,她身為北辰鈞最喜愛的側妃,身份高貴,地位顯赫。倘若北辰鈞迎娶了正妃,即便自己風姿綽約,他也必定會將心思放在正妃身上。
更重要的是,許以鈞王妃之位之人,必定出身顯赫,與她有如雲泥之別。
北辰鈞眼下雖對她極好,可她一無母家依仗,二無子嗣撐腰,如果正妃當真進門,她的地位必然岌岌可危。
“無衣,你說是不是?”裴無衣自認麵上表現的極其平靜,不想卻被太後貌似不經意的一句話打亂了陣腳。
“太後娘娘說的是。”坐在下方的裴無衣笑容得體,回應大方。若是不知道她先前的經曆的人,怕都要為她的端莊賢淑而讚賞。
隻有她那掩藏在長袖下握的緊緊的拳頭,到底還是讓太後和知容姑姑看了個清清楚楚。
“母後,皇兄還沒大婚呢,你就別來操心我的事情了。”北辰鈞一直以來風流慣了,最受不得拘束。如果有了正妃,那必然是處處受製,想起來都叫人頭皮發麻。
“你皇兄不日就要大婚,是時候把你的事情提上日程了。”瞧一眼坐在邊上安靜聽著的薑暮染,太後心中倒是有幾分寬慰。
雖然比不上慕容婼,其實倒也算個乖巧可人的孩子。
“依哀家看,沈家長女沈禮書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