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你還年輕，還需要曆練。”
倘若煙兒對他留幾分心眼的話就能聽出來，這話，不像是男子對心愛之人所說的話，倒像是上位者會對手下所說的話。
隻是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滿腦子都是北辰瑞先前對她的承若，哪裏還能想到其他的可能性。
又或者，在另外一個層麵上，煙兒自己其實清楚明白的知道。
無論從出身還是長相，她與北辰瑞都是雲泥之別，北辰瑞之所以會這樣對她，不過是因為他在她身上有所圖罷了。
隻是，誰又能說煙兒對北辰瑞就毫無所求呢？
她希望得到他的愛情，想要得到他的重視和寵愛，希望能和他相守一生，為了這些，她心甘情願的被他利用，替他做事。
或許，這是另一種形式的彼此成全，芸芸眾生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在不斷拚搏，誰也不比誰來的高貴，誰也沒有權利去指責另一方的行為。
隻是不知道若幹年後，煙兒會不會憎恨當初自己的義無反顧，還記不記得自己最初的生死不懼？
“娘娘。”不斷顛簸的馬車終於停下，熟悉的聲音從窗外傳來，薑暮染幾乎要以為自己之前經曆的一切都在做夢。
那般親切的喊她的人，正是與自己最為親近，同時背叛了自己的煙兒。
她應該就在馬車邊上，聲音卑順恭敬，一如之前她服侍自己時那般。
“何事？”北辰涼見她神色有異，卻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替她向外麵的人詢問。
馬車外的煙兒聽見回答，好半天沒有作聲，她明明喚的是娘娘，可是回答她的卻是皇上。
薑暮染竟是連一聲應答也不願意給她嗎？
也是，她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甚至薑暮染可能連之前她做的那些事情都知道了，又怎麼可能還像以前那樣對她？
她的臉上浮現了一片陰影，隻是在陽光下一照立刻便消失了，再抬起頭來時，她臉上帶著通透的笑意。
“我來給娘娘和小皇子送一些壓製那毒性的藥。”她的聲音說的很大，好像生怕馬車裏的他們聽不見一般。
“無雙，拿進來。”
無雙領命上前，煙兒想親手交給薑暮染，可不會武功的她哪裏是無雙的對手，沒兩下藥就被奪了過去。
“拿來！”無雙的性情最是直爽不過，因為皇上特意吩咐過，之前雖然她知道煙兒的真麵目，可是也不敢過多的表現出來，生怕被她察覺。
天知道明知道她不是好人卻還要對她和顏悅色到底有多難！
無雙幾乎是野蠻的從她手裏把藥給搶了過來，期間還故意惡狠狠的撞了她一下，撞得她退後幾步，差點要摔倒在地。
“這藥隻須開水溫服即可。”
煙兒沒有理會無雙的敵意，送完了藥也不打算走，似乎還打算繼續待在這裏一般。
“另外，瑞王殿下讓我問問皇上，這路上遇到的的妖魔鬼怪那麼多，若是萬一不能在一個月之內趕到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