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為盛靈躍的事情。”她還在那裏拚命想理由,北辰涼卻是直接開門見山,“你要有不滿,盡管朝朕來,對著一個弱女子發脾氣可不是你沈家將的風格。”
語氣中的偏愛和庇護,不言自明。
“皇上,靈躍也是弱女子,為何你不能對她……”
沈禮書話說到一半,自覺理虧。
她能說什麼麼?盛家結黨營私,侵吞錢款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北辰涼網開一麵,讓盛靈躍自己選擇去處,還昭告天下靈妃已逝,為她抹去身份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她們還能怪他什麼?怪他不愛盛靈躍嗎?這樣的理由太蹩腳,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其實她們一個是臣子,一個是將來的國母,並不會有太多的來往,北辰涼根本沒必要特意為了這個事情把她找來。
“朕今天找你,不是找沈將軍,是找鈞王妃。”
誰也沒想到鈞王會在皇帝大婚前迎娶正妃,而且鈞王妃不是別人,正是沈禮書。
“將軍,你似乎不太高興啊。”
“胡說,將軍今天嫁的可是鈞王爺,那可是將軍心心念念要嫁的人,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嘿,你敢說我小丫頭片子,你忘記上次你是輸在誰手裏了嗎?”
“上次是我喝多了,要是我清醒,看我不把你揍得滿地找牙。”
“都給我住嘴!”往日總是男裝打扮的沈禮書此刻頭戴金步搖,腳踏紅繡鞋,一身大紅喜衣飄逸靈動,本是溫婉雅致的設計,生生被她穿出了幾分玉樹臨風的韻味。
“快點過來幫我看看這個釵子怎麼戴,都掉下來了。”
“往日不曾見將軍這番打扮,今日細細一瞧,可不比那迎春苑最好看的花魁差呢。”
“你這個笨蛋,拿將軍跟什麼比呢,將軍能跟那花魁比嗎?不是,那花魁能跟將軍比嗎?”
“行了,”笨拙的把釵子戴好,沈禮書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哪裏似乎還差了些什麼。“跟裴無衣比怎麼樣?”
“裴無衣?”
兩人先是一驚,繼而反應過來,裴無衣不就是鈞王府現在最受寵的側妃嗎?
“將軍啊,這個美吧,它有很多種表現形式。”兩個自小習武也沒念過多少書的小丫頭剖心剖腹的想著怎麼樣能既不讓自己受傷又不違背自己的良心。
“比如說?”
“比如說,比如說有些人吧,她是那種嬌弱之美,就是讓人看到就想要憐惜的那種,然後有些呢,可能是一種陽剛之美,讓人看到就想要求保護求罩的美。”
“對對對,說的沒錯。”
沈禮書在眾人攙扶下踏上花轎的時候,熟悉的人發現會發現平日裏天天跟著她的兩個手下竟奇跡般的一個也沒出現。
繼而眾人都聽到了院中傳來的殺豬般的吼叫聲。
鈞王府。
熱熱鬧鬧的拜堂儀式已過,小孩子們忙著在堂前屋後跑來跑去,大人們雖然不比小孩玩心重,可實際上卻也差不了多少,抓著新郎官就是不肯放,各個都要鬧上一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