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待所確實挺老破的,老板的態度也十分的強橫,登完記後,直接丟給了我們一把鑰匙,然後說,上樓拐彎,廁所旁邊右手第二間,先說好了,不能洗澡啊。
樓道裏麵滿是一股子黴味兒,狹小的房間裏三張單人床並排放著略顯擁擠,床單邊角都破了,看樣子有年頭兒了,廁所都是公用的,不過我卻也沒有閑心去在意這些東西了,當時我也明白這一晚我必須要養足精神,畢竟明天不知道會碰見什麼呢,於是將背包當成枕頭躺下倒頭便睡,錢紮紙這小子到了個新地方似乎十分興奮的樣子,東瞅瞅西看看折騰了好一陣,他問我:“你枕著行李幹什麼啊,不怕睡落枕了?”
我睜開了眼睛,對著錢紮紙說道:“這小地方估計不安全,看那門還是防防賊的好。”
錢紮紙聽我這麼一說,似乎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也把自己的背包當成了枕頭,我瞧著他學我,心裏想著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要知道他那背包裏麵除了紙紮胚子就是紙錢,我相信沒有哪個倒黴‘賊’會主動找這個穢氣偷一包冥幣的。
我怕的是‘賊’偷我的驢皮鼓,僅此而已,我本來想著早點睡覺,但是那錢紮紙卻抽風似的非要拉著我聊天,但見我不搭理他後,便也沒再叫我,可能他也知道我昨晚上打了一宿拳吧,不過他正精神也睡不著覺,所以就和道安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我當時睡意正濃,心想著這錢紮紙拉著道安聊天也是好的,起碼能消耗些他的精神,於是也沒說話,可就在我半睡半醒間,隻見錢紮紙和道安忽然聊到了金巫教上,隻見那錢紮紙看了看我後,認為我已經睡著了,這才對著那道安說道:“唉,倒戈,我問你個事兒。”
道安有些無奈的對這錢紮紙說道:“問事兒可以,但能不能把舌頭捋直了啊,什麼‘倒戈’,怎麼好像你在叫狗似的呢?”
我心中隻感到一陣好笑,於是便留神聽著,隻見那錢紮紙嘿嘿一笑,然後對著我說道:“那啥,舌頭有點不好使,你別往心裏去,我說的不是英語,真事兒,我真沒把你當…………”
道安似乎也知道這小子瘋瘋癲癲的沒有正經話,於是便對著他說道:“我知道知道,你想問啥,說罷。”
錢紮紙想了想後,便對著他輕聲的說道:“你不是會算命麼,能不能幫姚子算一算,為什麼他的命這麼苦?”
道安見錢紮紙這句話說的倒十分真誠,於是便對著他說道:“你倆的關係真的挺好的呀。”
隻見錢紮紙又歎了口氣,然後對著道安說道:“我在哈爾濱就他一個朋友,平時裏打鬧慣了,但是見他一天比一天難受,我心裏也過意不去,想幫他卻又幫不上忙…………”
錢紮紙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我的心中卻越來越暖和,朋友,原來我還是有這樣的朋友的,一個沒心沒肺,能願意跟你同甘共苦的好兄弟。這個詞特別對現在的我來說,是這麼的溫暖,以至於我的心中十分感動,當時的我真想坐起身來,不過,卻又忍住了,畢竟有些事情,是不用說明的,心裏有就行了。
雖然有些瘋癲,那道安見錢紮紙的語氣真誠,便也跟著歎了口氣,但可能是心裏因素作祟吧,我怎麼聽怎麼覺得他這口氣歎的很是虛偽,隻見那道安對著錢紮紙說道:“你也別太難過了,你這不陪著他來了麼,而且說起來天數這東西,並不是你窺探之後就能改變的了得,你明白麼?”
錢紮紙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明白,我隻知道他現在這樣都他嗎是那什麼‘放屁拉屎教’的龜兒子弄的,嗎的,道哥你腦子夠用,如果你是他們的話,你想想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