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布局比較雅致,雕花木床,複古梳妝台,老式藤椅,木製茶桌......所有家具無一不和雲南這麼美的景致相呼應。隻可惜目前二人都沒什麼心情去欣賞,隻盼著趕緊天亮,大雨趕緊停歇,以便次日一早就離開這裏。
“看來電路是沒問題的。”思瞻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回頭看了看還在門口緊張地四處張望的悅晴,溫和地說道:“外麵冷,快進來。”他把悅晴拉進了屋,然後四處打量了一圈,發現並無什麼不妥之處,便對悅晴說道:“悅晴,你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飯吧。”
悅晴搖了搖頭,道:“外麵雨那麼大,而且來時我也留意了,周圍一片荒蕪,並沒看到可以吃飯的地方......”停了停,悅晴繼續說道:“我感覺附近這一片區域似乎都無人居住似的......來時一路上也沒看到半個人影......算了,我的背包裏還有兩個麵包,索性今晚就簡單吃點吧。”
“好,那明天咱們離開這裏我再帶你去吃大餐。”
思瞻揉了揉悅晴剛從樓下上來時被雨打濕的頭發,問道:“要不要去洗個熱水澡?你的頭發都濕了。”
悅晴則還處在對那個紅衣店主的心悸當中沒緩過來,有些失神地應著:“嗯,你先幫我放好熱水。”
兩人胡亂的吃了幾口麵包,喝了一點礦泉水,匆匆解決了晚飯。這樣的雨夜,這樣不同尋常的客棧,實在是讓人心裏難安。
昏暗的房內,悅晴拉開窗簾,向院子裏看去,除了瓢潑大雨嘩嘩的聲音,別無一絲其他聲響。就連剛才亮著燈的登記室也不知何時熄滅了燈火,整個小樓內,除了悅晴思瞻所在的“321”房間亮著燈之外,再也沒有一絲光亮。黑得壓抑,讓人窒息。
“思瞻,登記室的燈也關了。”悅晴合上窗簾,回頭看向思瞻:“我們一點聲音都沒聽到,會是誰關的燈呢?”
“之前店主不是下樓去了,可能我們去登記的時候她剛好在樓下的洗手間什麼的,後來我們上樓來了,她就去把燈關掉了。而且外麵雨下得這麼大,雨聲嘈雜,一樓的聲響我們肯定是聽不到的。”思瞻繼續安慰著悅晴。眼下的情況,他必須要讓悅晴先安心下來。
“可是也不能整棟樓處了我們倆,就剩店主一個人啊。”悅晴咬著嘴唇,心裏依舊是忐忑不安:“而且還不知道那個店主是人是鬼......”後麵這句話她放低了聲音,思瞻還是清晰地聽到了。
“你看這個客棧這麼偏遠荒僻,生意不好很正常,沒有客人也不奇怪啊。再說那個店主......可能隻是遭遇了一些什麼不幸而已,你別胡思亂想了。好啦,水熱了,你快去洗個熱水澡,我在這守著,不離開,別怕,我在。”
思瞻最後的“別怕,我在”讓悅晴將記憶拉回到了一年前的校園噩夢時,那時她所經曆的比現在要恐怖得多,是思瞻的那句:“別怕,我在”支撐著她查清一切,走出了那段驚心動魄的事件。
她衝思瞻點了點頭,不再多想,拿著睡裙走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的格調難免有些現代化,悅晴無心留意其他,任熱水打在身上,多少驅散了一些心底的不安。
悅晴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夜裏十點五十分了。思瞻正坐在藤椅上,在手機備忘錄裏記下明天的行程安排,生怕再遇到今天這種情況。自己怎麼樣都好說,至於悅晴,他是絕對不舍得再讓她受絲毫委屈的。他心裏暗怪自己的粗心大意,要不是沒有提前規劃好,也不至於今晚留宿在這樣一個古怪的客棧。
外麵依舊漆黑如墨,寂靜無聲。悅晴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自己身處的空間已經與真實世界脫軌。
“也不知道這場雨會下到什麼時候......”悅晴再一次拉開窗簾,開著手機手電筒四處照著。
此時,頭頂上的燈“哧啦”一下,陷入了黑暗。
與此同時,悅晴盯著窗外的視線裏,一個紅色的身影正佝僂著雙臂,正站在院子東邊角落的桂花樹下,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剛好被悅晴手機的光線掃到時,悅晴發現——她那張腫的變形了的臉正微微揚起,盯著悅晴的方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