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首見到蕭涵月,渾濁的眸子一凝,透過她,看向冷夜,問:“冷大人,這位又是何人?”

“你不用問冷夜了,我直接就可以告訴你,我是神醫門的門主,蕭涵月。”重生後,一直隱瞞著自己的身份,不想被南宮宸傲識破,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可現在……

真是可笑,她隻能靠這個身份接近南宮宸傲。

“神醫門的門主?”

“這怎麼可能,神醫門的門主來皇宮了,如此說來,皇上有救了。”

“天佑我北國啊,天降神醫門,乃是北國之幸啊。”

“神醫門的門主如此的年輕,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不理會眾人的驚呆,蕭涵月跨過門框,從腰間拿出巾帕帶在了臉上,從容不迫的朝裏走去。

一步一個回憶。

這裏的一切,還是跟前世一模一樣,一桌一凳都是一模一樣。

走過偌大的前殿,掀開重重黃色的幔紗,前世的記憶,如這掀開的重重幔紗波濤洶湧的朝她襲來。

大婚那天,他就是在這裏要了她,他們相濡以沫,身體是那樣的貼合。

他的溫柔,他的柔情,他的一下又一下有力的碰撞,讓她從一個女孩變成了女人。

站在龍榻前,蕭涵月掀開了最後一層幔紗,看到床榻上所躺著的男人,那一眼,便讓她淚流滿麵。

“南宮宸傲——”

床榻上的人,真的還是那個傲嬌的暴君嗎?

他骨瘦如柴,整個人像是從二十歲的年輕人,一下子變成了八十歲的老人。

半個多月病魔侵體,他該是多麼的痛苦。

“蕭大小姐,艾葉已經在外麵熏染了,太醫院的院首問,要不要再加些酸黃與皇極殿的周圍。”幔紗外,是戴遠的聲音。

蕭涵月慢慢的從悲傷中醒悟過來,擦掉眼角的淚,她沙啞著聲說:“按照院首所說的,將那些酸黃都灑在皇極殿周圍,還有,讓人將這殿中的窗戶全部打開,在窗外釘上白色的窗簾,有風透進即可。”

她不該在這裏繼續的悲傷,而是以最大的能力,先將南宮宸傲的瘟疫給穩住。

戴遠聽了蕭涵月的話,沒有第二反應,點頭:“是,屬下立刻通知下去。”

待戴遠離開,蕭涵月開始為南宮宸傲把脈,認真的,仔細的,鄭重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若不是那一顆火靈果,南宮宸傲根本就熬不了這麼久。

“南宮宸傲,唯有你的堅持,醫治你的人,才會有希望。”將他滿是骨凜的手放進被褥裏,她走到書案前……

“月兒,為何寡人就是畫不出你這靈動的神韻呢?”

正在研磨的蕭涵月抬頭,對他嫣然一笑,柔情媚色。

……

甩掉前世的記憶,蕭涵月拿起一旁的毛筆,在宣紙上,寫下接下來所需的藥品。

等她寫完,麵前已經擺放了一小堆的草藥單方。

“來人。”收起毛筆,揉了揉發酸的胳膊。

她剛站起身,便見到有人進來。

“蕭大小姐有何吩咐?”

聽到這個聲音,蕭涵月渾身一怔,猛然的繞過書案,掀開幔紗,走到來人麵前,確定了是那張麵容後,她眸子一冷:“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