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臨近午夜,城市的喧鬧漸漸平息一些,然而對於一些人來說,他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嗷!
金陵赫赫有名的天下一拆基地,高台上一個二十三四青年人,五官模樣倒十分俊俏,但看起來卻有種賤賤感覺,讓人忍不住給他一拳;此刻他一襲黑衣加身,卻四肢著地引頸長嘯,如同發青的公狼一樣,聲音中透著旺盛的精力,以及抑製不住的興奮情緒。
台下有近二十年青年人,小的隻有十八九歲,大的也不過二十三四,一群人臉上表情都流裏流氣,但此刻看著高台上的青年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有些人甚至捂住了嘴,生怕笑聲跑出來。
“笑什麼,告訴你們這幫小兔崽子,隻有模仿狼的行為,才能獲得真正的狼性!”
青年豁然起身,豎起兩指擋在鼻前,瞬間揮斬了出去,眸子深沉嚴肅道:“在這個弱弱強食的世界,隻有保持狼性,我們才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變得更加強大,現在統統給老子狼嘯,體會真正的狼性!”
嗷!嗷!嗷……
二十個小青年個個苦著臉、咬著牙,終於還是忍不住伏在地上,如同餓狼一樣引頸長嘯。
一時之間,這些另類的狼嚎會聚在一起,刺耳的堪比夜梟嚎叫,遠遠傳了出去。
基地外兩個小青年正好路過。
一個叼著煙卷,忍不住吐了一口吐沫:“我去,天下一拆的那些傻逼又在鬼叫了,天天特麼嚎、天天特麼嚎,就像發情的公狗一樣,真特麼憋不住了,隨便找個按摩店一百塊一次就解決了,在這嚎個卵子啊!”
“不能這麼說啊!”
另一個小青年持反對意見道:“聽說他們這樣狼嚎,是為了培養狼性、養成無論麵對任何艱難險阻,統統都能克服的精神。而且天下一拆的待遇可好,聽我二舅子三姨媽家的小表哥說他有個哥們在哪裏上班,每個月都是萬字起頭,有時能好幾萬拿呢,老板人大方極了。我都想去藍翔學了挖掘機之後,去他們應聘呢,不過聽說他們不收外人。”
“當然不受外人了!”
叼眼小青年冷笑道:“他們原本就是黑圈子裏的人,原本在咱們金陵也小有名氣,不過他們老大西門龍那個傻逼不知發了什麼瘋,三年前突然宣布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隨即將所有兄弟送入藍翔學挖掘機專業,人們都在猜他發什麼瘋的時候,那個傻逼組建了這個天下一拆基地,幹起了拆遷的買賣。他們現在啊,拆遷用的都是自己人,不管文件有沒有下來,他們都敢去接活踩著法律黃線吧,硬生生金陵幹出了名堂。”
且說拆遷基地內,等待眾小弟一陣鬼哭狼嚎,完全將狼性激發出之後,一臉陶醉的西門龍睜開了眼睛,慷慨激昂道:“我們的口號是什麼!”
眾小弟異口同聲:“讓這個城市變得更加美麗!”
西門龍十分滿意,大手一揮,兩眼放光:“那美化城市的第一步又從哪裏開始!”
眾小弟惡狠狠道:“拆遷!”
兩手一攤,西門龍神情如朝聖一般:“不錯,唯有拆遷,才是美化城市的第一步,隻要拆遷才能清除那些破舊陳舊的建築倒塌,讓嶄新的高樓大廈平地而起,讓整個城市都穿上新衣,讓我們身處的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我去,老大口才簡直太好了,不就是暴力拆遷膽敢反抗武力鎮壓麼,原本這些恃強淩弱的事情,被他這麼一說,頓時讓我感覺我們在拯救世界了。”
眾小弟心頭鄙視,但卻一個個揮舞胳膊,兩眼放著精光喊道:“拆拆拆、拆拆拆!”
西門龍十分滿意點頭,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那若遇到有人阻攔呢!”
眾小弟整齊如一道:“潛伏靠近,蒙汗藥一捂、麻袋一蒙頭、丟到車上就拉走,不到玩不得以,絕對不能傷人;拆完了之後,再給他送回去,聯係人給他賠錢!”
“好,業務準則記得很清楚!”
拽拽一點頭,西門龍雙手背負身後,一臉自得走下來了:“那我又是誰呢?”
近處一個新來小弟不自覺開口道:“老大!”
啪!
一巴掌蓋在那小弟腦門上,隨即擰著那小弟耳朵,西門龍臉上浮現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怒斥道:“沒記性的東西,兄弟們告訴他,我又是誰!”
眾人一臉同情看著那新來小弟想,想起當初自己被擰的耳朵,揮舞胳膊賣力叫道:“拆王之王、拆王之王!”
“不錯,就是拆王之王,我們要把我們的名號打出去,讓所有房地產公司,一想到拆遷這種事情,立刻就想到我們天下一拆,想到能夠為他們服務!”
慷慨激昂一番稱述,西門龍一步跨回高台,伸手一拉牆上落下一副地圖,他也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根指揮棒一點,隨即快語道:“我們今夜的目的地就是這裏,其麵積有十畝左右,其中有三個居民住在其中,我們分成兩個小組、第一小組負責衝進去,把他們迷暈帶走,第二小組開十台推土機過去,將這片筒子樓,給我統統夷為平地。為了我們百戰百勝記錄,今夜老子依舊身先士卒為你們帶隊。月黑風高拆遷夜,弟兄們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