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齊聽著聽著劍眉緊緊蹙在一起。
雖然未使用宙眼觀看這些人未來,但大部分已經可以預料到;夫妻雙雙出來掙錢,父母子女留守,老人尚還能自理,不過子女缺乏父母關愛,心理容易產生變化,教育十有八/九會成問題,除了極少數聰慧孩子外,大多數將來都走不到最後,青少年時代又要出來打工,由於沒有學問缺少技術,能夠從事的工作有限,基本上也是這些底層工作,將來和父母前途一樣。
一代如此、一代又如此,過了三代之後,將會形成一個階層,社會逐漸階層逐漸固化,子女的子女想要出頭到時更加困難,依舊會是如今這種命運。
不過為了生存,他們又不得不如此;畢竟若眼下都過不去,又哪裏會有將來呢!
“怪不得那些修道高人不願意在紅塵中修行呢,紅塵萬象侵蝕人心,一不小心陷入其中,修行功虧一簣不說,自身也陷入這個大漩渦,再也難以超脫!”
種種思索在心頭累積,漸漸變成沉甸甸的分量,讓蘇齊極度不舒服起來,源源不斷運轉五氣也為之以滯,立時忍不住一陣警惕,片刻後蹙眉沉思良久,這才哂然一笑:“天地萬物,本來就不平等,就像兔子生來被鷹抓,老虎生來未百獸之王一樣,人出生也一樣,有些出生在富貴家庭,有些出生在貧困家庭,而且有人生來帥氣、有人生來醜陋,有人聰慧有人愚鈍、有人勤勞有人懶惰、有人堅強有人懦弱、有人衝動有人冷靜之分,這諸多詫異不同必然會造就命運的不同,而命運其實是一種根據現有條件以及外部環境映射進行的一種選擇判斷,選擇對了得到的金錢物質親情愛情友情便多,選擇錯誤磨難苦難更多!”
恍恍惚惚之間,體內真氣流轉平複,蘇齊不知不覺睡去,自修行之後第一次真正入睡。
等到旭日東升,又一日工作開始。
第二天蘇齊依舊切鋼筋,一連切了三天之後,第四天去彎曲機旁負責鋼筋拔勾,跟隨章師父幹了五天,又開始跟李師傅焊接鋼筋,隨後跟著廖師傅捆紮鋼筋,隻半個月蘇齊跟了五個師父,便把鋼筋工能幹的活全部學會。
原本以為是隔壁老王栽培,不過等到全部學會這些活計之後,蘇齊突然發現他成了救火隊員。
鋼筋工由於太過辛苦,人手一直就不足,等到蘇齊一成全工種,哪那個地方缺人就讓他上,一個人當兩三個人用,也終於在幹了二十天時候,工資由小工工資上漲為大工工資,並且由於是鋼筋工,工資更高一天四百,直接超過了領路人老江。
不過老江也補介意,畢竟鋼筋工辛苦,而且蘇齊是他帶來的人,如此能幹給力,倒讓他臉上也十分有麵子。
這二十多下來,蘇齊全身心投入鋼筋工這個身份中,忘記了以往所有一切,將自己完全催眠成一個鋼筋工,日複一日重複這種單調乏味的工作,夜間則漸漸習以為常聽眾人的各種心聲,漸漸整個人好似變成了一個真正建築工,心頭原本熱血漸進平息,五氣也在體內愈發的平和,有種生生不息、源源不斷的趨勢。
又是一日早起,蘇齊伸了個攔腰,出門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扯著喉嚨打招呼:“王哥,上工啦!”
高大魁梧的老王一招手,一張紅臉有些嚴肅道:“阿隱,咱們今天不上工了。”
其餘人也一臉嚴肅看向蘇齊,其中也有老江夫婦,好似在符合老王的提議,全都一臉鄭重點頭表示,打算今天不上工了!
感受眾人氣氛有些詭異,蘇齊有些詫異道:“不上工,難不成今天放假了!”
“不是放假,是罷工!”
老王沉著臉說了一句,聲音高亢道:“阿隱你才來不到一個月,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們從年初就過來幹,到現在已經三四個月了,但現在一毛錢都沒見著,而且平時用錢去支錢,鬼哥那裏也沒以前利索了,而且很多急用錢,都不能把錢全支出來,鬼哥以前從來不會這樣。不知鬼哥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若是他真拿不出錢發工資的話,我們繼續幹下去也是白幹,畢竟我們都有家有口有父母妻兒要養,萬一鬼哥真出了問題沒有錢,我們豈不是要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