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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回雪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鍾以源啊鍾以源,你怎麼變成了這樣的人,你先是和我離婚,然後在她和吳言即將結婚時,他又來騷擾她,當她為了他取消婚約時,他卻提出不能複婚,隻能做他的情婦,她傷心地跑遠了,重逢時,他說對不起,又來找她,勾起她的往事,卻對她說請她做別人的情婦。
他想用她來換蔣世鈞手上的三成股票。
她現在是徹底地明白過來,在鍾以源眼裏,地位,金錢,身份,一切都比她重要!她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真是太傻了!
當天晚上,江回雪就火速地離開了杭城。
對於回雪的離開,鍾以源原打算追出去的,然而蔣麗麗卻突然出現,攔著不讓他追出去,她兩眼是淚,哭著就是不讓他走。
鍾以源第二天才重獲自由之身,去尋找江回雪時,得知她已經辭了職,租的房子也退了租,她應該是離開杭州了。
他心情變得極差,懊悔極了。她應該對他徹底死心失望,才離開了杭城。之前,不管他做什麼,她都一個人,形單影隻地守在杭城,等待著他回心轉意。
現在她離開了,肯定是對他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鍾以源明白了這一點,整個人就像死去了似的,他和回雪離婚,這些日子來,處心積慮,用盡了各種方法,把厚黑學發揮得淋漓盡致,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和回雪能平安開心地過小日子嗎?
然而,現在,回雪都離開了,他再奮鬥這些又有什麼用。
鍾以源成天在家裏喝酒,流風集團也不管了,鍾福身體已經變差,成天咳嗽著勸他去上班,鍾以源也置之不理,鍾福威脅他,再這樣把他趕出家門,叫以良回來繼承家業,鍾以源冷冷地看著他,惡狠狠地咆哮道:“你******你趕啊,我現在是死狗一隻,你以為我是貪戀這財富回來的嗎?”
無奈之下,鍾福隻好去流風上班了,身體老朽,藥當飯吃,卻仍要處理集團的事情,也是非常的可憐。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鍾以源像突然老了十年似的,簡直是一夜白頭,他的頭發現在是黑白間雜的,蔣麗麗勸他去染一下,他當她是空氣。
他也急速地消瘦下去,以前是一個鐵塔似的壯漢,現在瘦得皮包骨頭,吳言全中國找江回雪,沒找到,回杭州了,看到鍾以源變成現在這模樣,罵他是活該。他也明白,江回雪心裏自始至終一直隻有鍾以源,知道有時候,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
吳言也不再找回雪了,重新回到吳氏集團打理自己的事業,變得更加沉默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鍾以源蓄起了胡子,天天泡在酒精裏,蔣麗麗不管是出門還是回家,都看到他坐在家裏的酒吧區,手上拿著一杯酒,一隻酒瓶放在旁邊,沒完沒了地喝著,簡直成了酒吧區的一個雕塑。
蔣麗麗看到鍾以源這樣的模樣,她哭了,哭得很傷心。
這一天早上,鍾以源像往常一樣喝著酒,把酒當飯吃,蔣麗麗走到他麵前,在他對麵坐了下來,拿過酒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氣灌下,從手袋裏拿出一份文件,遞到鍾以源麵前。
鍾以源仍舊酒鬼似的沒有知覺。
蔣麗麗苦笑一下,說道:“我弟聚眾吸毒被抓了,有一個小明星當時吸毒吸死了。我哥可能一輩子出不來了。”
鍾以源呆了呆,抬起頭,醉熏熏的眼睛看著蔣麗麗。
有淚水在蔣麗麗的大眼內打轉,她看了鍾以源一眼,哽咽著說道:“我爸差點氣死,他現在在醫院,蔣氏集團由我全權打理。這個——”她把那份文件往鍾以源麵前推了推,繼續說道:“這是流風集團的三成股票,這是股份贈予協議,我爸已經把股份給我了,我把我名下的三成股票全部贈予給你。”
什麼?鍾以源眨了眨大眼,瞬間清醒,他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協議,又看了看蔣麗麗。蔣麗麗點點頭,鍾以源拿起協議,飛速地看著,沒錯,真的是流風集團三成股票地贈與協議,蔣麗麗已經簽了字按了手印,隻需要他簽字就行。
沒想到世事風回路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千方百計想得到的,最終失敗,蔣麗麗卻成全了他。
“麗麗——”他充滿愧疚地看了看蔣麗麗。
蔣麗麗笑了笑,努力抹了抹淚水,又從手袋裏拿出一份協議,推到鍾以源麵前,鍾以源低頭掃了一眼,身體震動起來,居然是離婚協議!
她要和他離婚?!
蔣麗麗苦笑道:“這份協議你也一並簽了吧。我知道你不愛我,你一直隻愛那個女人。”
鍾以源深深地埋下頭,沙啞著聲音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