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阿九。”一個黃鸝一樣的女子用她黃鸝一樣的聲音吹醒了無願園的萬物生靈,“阿九,我聽說你要被賜婚啦!?”女子看著被阿梓壓在身下混亂的棋子頗為平靜地笑:“是啊。”秋梓聽了身體沒骨頭一樣滑下,連帶下大片的棋子,“皇上好好地賜什麼婚呐~這下可慘了。”阿九笑笑,“是慘了。”黃鸝鳥瞬時成了驚著的貓毛都炸了。“啊——你認命啊。”“是你慘啦,毀了我一局棋,當然得還我。”黃鸝鳥撇撇嘴甚是無語外加十分的怨念,“什麼時候啊,你還開玩笑”。阿九不理,慢條斯理的收拾棋子兒,於是阿梓終於敗下陣來。
“阿九,”阿梓這個臭棋簍子在一盞茶內輸了五局以後終於忍不住了,“你還真想嫁啊?”阿九頗無奈的笑笑,“好了,你去找阿幸玩吧。”“阿九——”阿九把棋子收拾了,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棍樣子,“天機不可泄露也。”“……”
這時候蕭家老四正好也來了,看著這場麵有點好笑,眼看著阿梓又要炸毛,“阿梓,阿幸做了隻火紅鑲金的鳳凰風箏,你不去看看。”阿梓連滾帶爬的起來,“去去去。”說著就風一樣的撩了。老四回頭看阿九,她到躺塌上指使他,“我下的累了,你沏茶去。”蕭家老四認命的去沏茶,順便問她,“你什麼打算?”阿九接過茶杯,用茶碗蓋撇開茶沫子,“剛剛的消息,晉王妃進宮和賢妃密談。說的什麼不知道,但是依著晉王妃回來後的神態做派,不會是晉王,那就是靖王了。”說完再輕抿一口茶,唇齒生香。“還有呢?”喝著茶,享受著晚間微暗時候的清風,眯著眼睛好心情的告訴他:“前兩天你說西北戰事要興,大約就是靖王領兵。此一去大約一兩年的光景,我準備好好培養一位賢德的美人送給靖王。人家可是情投意合,那我怎麼也不能棒打鴛鴦了。”蕭家老四皺皺眉頭,不是十分的讚同,“靖王可不是好惹的,你給他的勢力再怎麼樣其實也不好,他的實力我一直都摸不透。他在皇子中的實力,表麵是中等,有些人也就猜到他大概也就是上等,可我覺得靖王的實力排名第一是實打實的,但這個第一究竟有多強我也說不準。你給的未必能讓他胃口大開。”阿九等了一會,抬頭看著她家四哥定定看著她,想著真記仇,順著他問:“然後呢?”蕭家老四心滿意足地笑了,又突然斂了神色,認真地說:“人之所以忍是因為想要更多的東西,靖王多年來如此行事,可見城府之深,圖謀甚大。咱們家勢大,得送的好掌控又賣人情,你要拿捏好,正好試一試他。”阿九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蕭家老四走後,阿九也沒了心思,回屋把名單篩出來,拎起來看著整齊的字跡開懷許多。性子起了,想著畫幅畫,走到桌案旁邊,看著窗外滿園的綠色提筆潑墨。這些花草都是她用心種的,活了後卻隨它們去,卻是比那些花匠精心打理出來的要讓她舒心自在得多,是她心頭頗愛。
料想母親大約還不知要賜婚的消息,阿九想著畫了這幅無願園的景,再拿了去蹭個晚飯,和母親聊一聊體己話,也免得到時候聖旨一下母親擔心。
畫完後又去小廚房做了幾盤清爽的點心,阿九的小鼻子聞著糕點的甜香味,連著眉毛都滿意了,十分調皮的跳了跳。拎著去了母親的散冬閣,母親正做女工呢,看見閨女來了,連忙讓阿九坐了,卻也有些抱怨:“你可是有兩天沒來了。”阿九歉意的笑笑,“母親,我錯啦,這幾日格外懶些。”母親聽了反而舒心許多,聊著聊著,恍然間看自家閨女溫婉模樣,有些欣慰,也有點心酸。想著前幾年她那生冷的事無巨細的模樣,再看看如今懶散會依賴自己和她兄弟們的樣子,便忍不住唏噓一番。做母親不想閨女太累,於是又細細叮囑了一番。阿九深知母親的性子,認真聽,悉心記。娘倆兒就著點心聊到了晚膳時分,蕭家是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的,到了飯桌上,話也就聊完了。因著飽暖思淫欲,阿九用過膳食後也懶得回去,幹脆就賴在了散冬閣。
第二天早上剛回去便有人送了帖子來,阿九看了看,是花朝節的帖子,在蕭家和她要好的哥哥們都會是人手一份的,秋家梓丫頭也收得到,隻是阿幸年紀尚小,不會有。阿九把自個兒攤床上,再吩咐丫頭去問問她那群哥哥姐姐妹妹們哪個有空,知會秋家梓小姐和幸姑娘。摸瑟摸瑟毛覺得著實沒睡醒,補覺見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