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裏通體發黑的繩子,又看了看二拿手裏慘白的繩子,心中不禁疑惑道,這狗屁玩意兒有什麼卵用?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疑惑的看向陸飛,道:“你確定這玩意兒是拿來用的?為什麼我怎麼看,都覺得這玩意兒就是一根普通的繩子啊?”
陸飛像看神經病一樣瞥了我一眼,“這東西叫無常鎖命,現在來不及跟你解釋,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旋即和二拿拿著繩子就往門外走。
此時柱子媽已經端了一碗糖水站在了堂屋門口,看著我們倆慌慌張張的走出來以為柱子出事了,我知道她擔心柱子,跟她說沒事,讓她按照陸飛交代的做就是了。
說完,我和二拿快步向門口走去。
說實話我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拿來幹什麼的,走到門口我和二拿跟門神似的左右站好。
我扭頭看了一眼二拿,二拿滿臉認真,雙手各自拿著繩子的一頭死死的盯著前方,這姿勢怎麼看怎麼可笑,要不是情況不允許,我恐怕早就笑出來了。
片刻過後,我聽到柱子媽在院子裏開始喊柱子的名字。
伴隨著她的喊聲,還有一聲水潑到地上的聲音,柱子媽喊的很賣力,想想這個女人也是真的可憐,年紀輕輕的死了男人,自己一個人拉扯著柱子,依柱子媽的姿色再嫁人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恐怕在這個村子裏留下來也是為了柱子吧。
隨著柱子媽叫出的第一聲,我驟然間覺得一股陰冷之氣從院子裏出來。
二拿顯然也感覺到了,臉色一沉整個人翻身一轉,直刷刷的站在了門口,而他手裏那根白色的繩子也橫在了身前,我一看也趕緊照做,轉身直挺挺的站在門前,手裏的黑色繩子也橫了起來。
接著,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站定門口的那一刻,手裏的繩子驀然傳來一陣撞擊感,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院子裏出來一樣,但是卻被我和二拿手裏的繩子死死的擋住。
那撞擊沒持續多久,等柱子媽潑第二次,第二次喊柱子的名字時,那撞擊感緩緩消失,那東西好像又回去了。
撞擊感一消失,二拿出了口氣,示意我沒事了。
“剛才柱子的魂要出來?”我看了看院子裏,柱子媽整個碗裏的糖水已經潑完了。|
二拿點點頭,“龍魚嘴裏吐出來的那口白氣就是柱子的魂魄,現在一算,這魂魄離體已經超過三個小時,再回肉身一時半會兒不會契合,所以陸飛才用了這招無常鎖魂。”
我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繩子,心道難道這一黑一白兩根繩子代表的是黑白無常手裏的索命鏈?
正想著,二拿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進去。
我這才看見陸飛已經從房間出來了,我和二拿趕緊走進院子裏,這空檔,一陣孩子的啼哭聲從房間裏麵傳了出來。
我心頭不禁一喜,看來柱子沒事了。
二拿估計也費了不小的盡,臉上都是汗,盡管如此卻掩飾不了他心情不錯。
“時間也差不多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打算收了柱子。”陸飛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望了望頭上的天空。
此時天空如洗,月如銀盤。
我們仨在院子裏呆了一會兒,等柱子媽出來,對著陸飛又是一陣的千恩萬謝。
陸飛擺了擺手,“不用謝,我幫柱子也是幫自己。”
柱子媽聽到這句話驟然間我渾身一顫,抬頭望著陸飛,“先生,我娃可是要跟你走了?”
原來陸飛收徒這事兒柱子媽知道?
但是看柱子媽這表情,顯然是不舍得自己的兒子。
陸飛當然也看得出來,招呼我們進屋說話,柱子媽哽咽了一聲,也跟著我們一起進了屋。
陸飛到這兒跟到了自己家似的,一點也不見外,招呼我們坐下之後,柱子媽就端著兩碗水過來了,先給了陸飛一碗,另外一碗給了二拿,之後又去倒了一碗,才在桌子旁坐下來。
“柱子媽,柱子的八字硬你也知道,他出生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這孩子遲早要離家,這一劫是他命裏該有的,這孩子眼看也要過六歲了,這六年裏憑著我在,他也算是相安無事,但是我不能在這裏常呆,再過個兩天等我把事情辦完,我就得走了。”陸飛端起碗喝了口水,又把碗放下。
柱子媽淚眼汪汪,下意識的往裏間瞅了一眼,悄悄的抹了一把淚,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下看的我都不忍心了,對陸飛說:“柱子還小,實在不行,你就讓他再陪他媽一年?到時候再來接他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