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帶著我們順岔路走了有十來分鍾,麵前再次出現第二個三岔口,這次淩雪沒問陸飛,徑直朝著左邊的岔口去。
周圍都是黑漆漆的,潮濕氣非常重,我可以模糊的看見甬道兩側有類似壁畫一類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根本來不及看清楚,淩雪帶著我們又走了二十多分鍾,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岔口,終於開口擺手讓我們休息。
我這才有空檔看周圍,我們現在所在的是一個石室,說石室有點不太準確,因為這石室的牆壁和穹頂根本不像是石頭,手電筒一照,光束直接能穿到石層裏邊去,我頓時明白了,這特娘的哪兒是石室啊,這特麼明明就是一座黑玉建成的玉室。
這個玉室有半個足球場大小,整個石室中央有一張巨大的玉桌旁邊分布著六個玉凳。
二拿和陸飛扶著我在中間的玉凳上坐下後,大家才相繼坐下。
這一路逃命似的,除了陸飛和淩雪之外,矮胖子和二拿我們仨都是氣喘籲籲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陸飛從背囊裏掏出水壺,打開後細細的抿了一口,遞給我,“總算能喘口氣兒。”
跑了這一路我早就口渴的要命了,嘴裏幹巴巴的,趕緊結果陸飛遞過來的水壺,二話沒說就往嘴裏灌,但是剛灌進去一口,一股腥臊味在嘴裏就傳開了,我胃淺,這味兒讓我一個沒忍住一口就噴了出來,一邊蹲在旁邊幹嘔,一邊罵陸飛道:“陸飛,你特娘的這是什麼玩意兒,老子跟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現在還是個傷員,你就這麼對我?”
此時二拿也喝了淩雪遞過去的水,眉頭一皺也差點兒沒吐出來。
“這什麼玩意兒?”二拿都快哭的,那表情別提多精彩了,看的淩雪捂嘴咯咯直笑。
淩雪笑夠了,才瞥了我和二拿一眼道:“瞧瞧你們倆這出息。這是七妙散,祛瘴氣的,不然你以為我們倆能在這鬼地方呆這麼久?早就跟裏葉一樣,自己把自己打死了。”
“七妙散?”我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水壺,又湊上去聞了聞。
剛才感覺挺衝的,但是再這麼一聞,反而感覺這玩意兒腥苦中帶了點兒甘甜,我又嚐了一下,雖然還是很難喝,但是比剛才好多了,我心裏知道這是好東西,於是捏著鼻子往下狠狠灌了兩口,這才把水壺還給陸飛。
二拿和矮胖子也喝了我幾口,幾個人喝完之後,才圍著中間的玉石桌子坐了下來。
“說說吧,你倆之前怎麼回事兒?”我心裏有氣,語氣也不太好。
媽的,現在看來陸飛和淩雪倆人肯定是自己跑的,根本也沒被什麼東西突然襲擊,但是我就搞不明白了,有什麼事兒不能跟二拿我們倆說,非得偷偷跑?害得我和二拿我們倆差點兒沒死在鬼地方。
陸飛和淩雪知道我肯定要這麼問,倆人也都沒瞞著,陸飛摸出一包煙丟給我們,他自己撚出一點煙絲,放在嘴裏嚼著。
“之前情況特殊,來不及跟你們打招呼,好在你們倆也不算太傻,沒把刀武帶下來。”陸飛嚼完煙絲後把煙絲吐了出來,在自己的頭上抹了抹。
“刀武有問題?”二拿道。
淩雪站了起來說:“沒錯,其實當時我和二拿的確遇到了突發事件,本來我們還在想怎麼甩掉刀武,沒想到那地方有一片區域的土是鬆的,經過雨淋之後隻是在最上麵形成了一層脆土層,下麵是空的。我們倆當時掉了進去,正好借機先走。”
聽到這兒,我腦門兒都爆了,噌的一聲站起來指著淩雪,“你們倆倒是爽了,臥槽,我和二拿差點兒沒死,在上麵讓人把背囊偷了,下來的時候還差點兒沒吃了槍子兒。”
“這不是還沒死麼。”陸飛陰陽怪氣兒的來了一句。
我當然不幹了,心裏的火兒蹭蹭往外冒。
看我還想發火兒,二拿趕緊出來打圓場,“算了算了,這些事兒等出去以後再慢慢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麼,你說對吧李葉?”
我呸了他一口,媽蛋的,合著自己差點兒把自己打死的不是你。可是再一看淩雪和陸飛這倆王八蛋,一點兒也沒有心虛認錯的意思,我尋思了一下,尤其是陸飛,正斜眼看著我,好像我要是再發飆他立馬能站起來一巴掌給我呼出去一樣。我一想,二拿說的也對,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平息了一下怒火,但是麵子上下不來,隻好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對二拿說道:“沒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出去咱們再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