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驚,頓時道:“怪不得那個清秋大半夜出來對著這個房間跪拜呢,難道是遇到了前輩?”
二拿擺了擺手,沒吭聲。
然後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根細小的銅絲,這銅絲很細,在昏暗的走廊上閃爍著微弱的金屬光芒,二拿把銅絲雙了一下,然後在中間做了個小扣,接著輕輕抓住大頭鎖把銅絲紮進了鑰匙孔裏,來回的撥動。
我知道這溜門撬鎖也是個技術活兒,不但得對所有鎖的結構一清二楚,耳朵還得靈,得能從撥動銅絲時這鑰匙孔裏傳出來的聲音,辨別到底能不能打得開,這時候最不能影響二拿,所以我屏息凝氣,仔細的聽著鎖頭的動靜。
“這大頭鎖別看年代不短了,但是都是實打實的家夥,鎖芯兒夯實著呢。”二拿一邊仔細的聽著鎖芯裏的動靜,受傷一邊慢慢兒的來回撚銅絲。
但是隻聽見裏頭“喀啦喀啦”的響,卻沒見一點兒鎖頭開的跡象。
轉眼兩三分鍾過去了,我額頭上都冒汗了,壓低聲音對二拿說:“靠譜嗎,怎麼還沒開?”
“別說話。”二拿眉頭都擰到一起了,額頭上也冒了不少汗,專心致誌的盯著手裏的鎖頭說:“這是技術活兒,得有耐心,還得小心。”
正說著,耳邊突然傳來“哢噠”一聲脆響。
我心裏一驚,生怕是銅絲端在鎖眼兒裏了,趕緊看向二拿手裏的鎖頭,就見二拿輕輕的又扭動了一下銅絲,接著我就看到鎖頭直接彈開了,手下麵的鏈子立刻傳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
要是平時這聲音聽著肯定沒什麼,但是此時在這靜謐昏暗的走廊上,顯得格外突兀,好像聲音被莫名放大了幾十倍一樣,我趕緊伸手握住鐵鏈子,生怕這玩意兒再動。
“臥槽,你倒是小心點兒。”等鏈子徹底沒了動靜之後,我衝二拿說:“這麼大的動靜,萬一隔壁醒了,咱們倆非得落一個夜闖女生宿舍的名頭。”
二拿呲牙笑了笑,迫不及待的就伸手輕輕的把纏在門閂上的鐵鏈子繞開了。
吱呀——
門裂開了一條縫,一股陰冷夾雜著極其難聞的腐朽味撲麵而來,這腐朽味當中還摻雜著一股明顯的鐵鏽味,這是血的味道。
我和二拿通過縫隙往宿舍裏看而來一眼,發現看的不太清楚。
隻能通過灑進來的月光,勉強看清楚這個宿舍跟旁邊小雨她們的那個宿舍格局是一樣的,四四方方的一間宿舍,對著門的是窗戶,不過這間宿舍裏並不是什麼上下鋪,靠牆的兩邊有那種很老式的木床,是單人床,床上黑乎乎的。
“走。”我把門推開了一點,因為擔心木門時間太久會發出聲音,所以我開的時候也是一點一點的推的。
開了有一人多寬,我和二拿魚貫而入,然後輕輕的把門又關上了。
寢室裏的味道的確夠嗆,太難聞了,我和二拿都皺著眉,我捏著鼻子,躡手躡腳的四處查看了一下。
除了靠著牆的兩張床,在左邊那個床下還有一個那種老式的紅漆木箱,上麵同樣上著鎖,我們之所以能看的這麼清楚,是因為這個大箱半邊都露在外邊,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拖出來的,還是之前住在這裏的人沒來得及往床底下推。
“又人來過這裏,就在不久前。”我正觀察著那個大箱子,二拿突然在我背後說了一句。
我趕緊轉身看向二拿,他指著底下,“你看,這地方因為長期沒人居住,所以落了一層很厚的灰塵,但是你看這裏,地上有腳印。”說著,二拿蹲了下來,伸手在腳印上摸了一把,然後搓了搓手,“有灰,不過是薄薄的一層,證明這裏前不久才走過人。”
我也來了興趣,想知道是不是清秋來過,於是看著延伸出去的腳印道:“腳印是通往窗戶前的,不過你看這裏。”我指著紅箱子旁邊,“這裏的腳印很多,而且很繁雜,有疊壓的痕跡,這個人應該在這個紅箱子跟前徘徊了很久,或許是試圖打開這個箱子。”
二拿點點頭,表示同意我說的話。
“難道這個箱子裏有什麼秘密?可惜我們沒帶手電來,都看不清楚。”我歎息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昨天就知道要夜探女生速射,竟然忘了在街邊買個小手電筒,搞的現在什麼都不方便。
我正歎息著,二拿突然嘿嘿一笑,“我拿了。”
我心裏一激動,讓他趕緊掏出來,沒想到這小子考慮的夠周全的。
在我的催促聲中,二拿把手電拿了出來,扣動開關的瞬間,一束亮光立刻打在了地上。
“臥槽!”在亮光打到地麵的一刻,我和二拿都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