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邊倒是還挺亮堂,整個房間一長條,左右兩邊都放著櫃子一樣的東西,上邊寫的有編號。徐法醫一直帶著我們走到最裏邊,然後回頭衝李海洋道:“這一排都是這三年來一校遇害者的屍體,你們看吧,我要去DNA室。”
看著徐法醫離開的背影,我偷偷的抗了抗李海洋的肩膀,笑道:“噯,你這個法醫挺有範兒啊。”
李海洋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麼,抬眼瞥了瞥徐法醫離開的方向,回答道:“你有興趣啊,你要有興趣我可以牽個線搭個橋,不過這徐霜可是我們局裏出了名的冰疙瘩,你吃的下?”
“別,少來這套。”我擺擺手,虛笑道:“還是您老人家留著慢慢享用,我可沒這福分。”
扯了兩句蛋之後,李海洋就指著我們麵前的一排金屬冰棺道:“這裏頭都是從前年開始一校的受害人,總共有十二具屍體,有三具是無頭屍,頭到現在都還沒找到,說實話……上頭給的壓力也不小,這是其一,其二這些受害者的親屬情緒都比較激動,所以這個案子一直算是我們這邊的一個硬釘子,李老弟,你看看吧。”
說著李海洋已經帶上白手套,又遞給我和二拿一人一雙之後,率先走到最靠裏邊的第一個冰棺像是拉抽屜一樣,拉開了整個棺材。
房間裏響起一陣輕微的摩擦聲,棺材打開後,我跟二拿快速的走了過去,看向裏邊的第一具屍體。
受害者應該是個女孩兒,身上並沒有穿衣服,脖子以下的部分是用白色的布蓋著的,但是脖子之上沒有腦袋,斷裂口的位置在喉結的位置,傷口參差不齊,經過長時間的冷凍,整個屍體的膚色泛著一股青,看上去非常不舒服。
“這是三年前的第一個受害者,女孩兒,大二的學生,姓楊叫楊子景,死在寢室,死因和王蝶的死因相同,不是失血過多,而是窒息,看這裏……”李海洋指著脖子斷裂處的位置,“仔細看,這裏有一條痕跡,很細,是皮下淤血造成的,按照正常推斷死者生前是被人勒住了脖子,窒息死亡。”
我跟二拿仔細看了看,屍體雖然經過長時間的冷凍,已經泛青,但是脖子處的勒痕非常明顯,不過這會兒已經不是皮下淤血的紅色了,而是青紫色,顏色比屍體的顏色重很多,可以肯定的確在死者死之前被繩子之類的東西勒過。
看完屍體我看向二拿想看看他有沒有什麼發現,但是發現二拿似乎對脖子的勒痕並沒有興趣,而是試圖掀開屍體身上蓋著的白布。
“我能掀開看看嗎?”二拿征求李海洋的意見。
李海洋點點頭,迫不及待道:“沒問題,你就按照你的經驗來,如果需要解刨台的話我立刻讓他們準備。”
二拿擺擺手,“那倒是沒有什麼必要,我看一眼就行。”
說著話已經伸手掀開了遮住屍體的白布,這一瞬間一股淡淡的難聞的味道發散出來,我趕緊揉了揉鼻子看向屍體。
屍體沒有穿衣服,渾身赤裸,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身材姣好的女孩兒,發育的也很不錯,身材勻稱,而且身上也沒什麼特殊的傷疤,我可以想象的出來,這應該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女孩兒,但是此時與她姣好的皮膚與身材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的脖子,真個頭都不見了,這的確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二拿很仔細的從胸前一直往下看,當看到屍體的腿時,二拿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李葉,你來看。”二拿突然對我招了招手。
我心裏一個機靈,看來真的有發現,二話沒說兩步就到了二拿跟前,順著他帶著白手套的手指看過去,就見這屍體的腳腕上也有類似於脖子上的那種痕跡,隻是不太明顯,要不是二拿眼尖,一般人還真的發現不了。
這個發現對於李海洋來說並不算重大,他看了一眼我和二拿關注的腳踝,立刻就道:“這個痕跡徐法醫也發現了,死者生前造成的,我們調查發現死者生前的一個星期,腳腕上帶過紅繩之類的東西,並且也從這個勒痕的皮膚上提取到了一些纖維,經過化驗,的確是常見的那種紅繩。”
二拿並沒有因為李海洋的話臉色有所緩和,而是對李海洋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她死之前的一個星期會突然帶這個東西?”
說著二拿把白布蓋在女孩兒的上身,又把整個冰棺拉了出來,去查看女孩兒的手心和腳心。
“雖然有點奇怪,但是無法形成證據鏈,也無法形成一條有用線索。”李海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