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蠕動的膿包(1 / 2)

姓高的這句話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住了,其中包括我。

這姓高的認識我爹?還知道這玉髓珠?他到底是什麼人?

一時間我腦子裏閃過這三個念頭,但是那姓高的高深莫測一笑,仿若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似的,等我反應過來正想開口問他到底是誰,卻沒想到這姓高的衝我微微一搖頭,他這個動作非常小,如果不是我一直盯著他看,我幾乎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在衝我搖頭。

難道他不想讓我問他?還是這中間有什麼隱情?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隻能暫時閉嘴不說話。

良久陸飛才略帶詫異道:“這位前輩,你……”

我知道陸飛是想問他到底什麼來頭,那姓高的卻哈哈一笑:“我並非什麼前輩,今日得見玉髓珠也算是高某人三生有幸,白三爺,多有叨擾實在內疚,高某心願已了,告辭了!”

說完這句話,姓高的就在白家父子不解的的目光之中轉身離開,在路過我身旁時,他稍作停留,彎腰輕聲留下一句話:“隔牆有耳。”

這句話說完之後,他直起身來衝我拱手:“小兄弟,告辭了,我們有緣再見!”

姓高的大笑離去,剩下我們四個愣在雅間裏一時間沒回過味兒來,隻聽著姓高大笑的聲音越來越遠,我們幾個才漸漸回過神來。

白三石最先醒過神,他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衝我彎腰施禮:“這位小哥,家父當真是李武,武先生?”

我讓他這一鞠躬給弄迷糊了:“啊,是啊。”

“可是龍溪李武?”白三石眼中閃過一絲的激動。

我點了點頭:“是啊,沒錯。”

這下白三石慌忙扭頭叫自己的兒子:“景玉,我兒有救了,景玉快快給這兩位小哥施禮。”

白景玉本來就病怏怏的,白三石這麼激動的把白景玉扶起來,白景玉又開始劇烈的咳嗽,煞白的臉憋的發青,我一看這要是再咳下去還不給憋死了?趕緊起來上去幫忙:“可算了吧,我承受不起,難道石爺認識我老爹?”

等把白景玉安頓好,白三石一邊幫自己兒子順氣兒,一邊激動道:“我與武先生有過一麵之緣,當年我犬子病況初露時,若不是武先生出手相救,恐怕犬子今時今日已然不在了。”

說著白三石眼眶竟然紅了,此時的白三石不是石爺,隻是一個心急如焚的父親。

我沒想到這裏頭還有這麼一茬子的事情,這麼說來我家跟白家倒也算有點緣分,但是我同時也挺好奇,我老爹的本事我沒親眼見過,不過他這個人做事向來是顧及後患的,既然當時出手救了白景玉,沒道理不除根啊。

白景玉氣雖然是順過來了,但是臉色仍舊不大好,擔心他出事,白三石讓我和陸飛稍等片刻,他讓人先把白景玉送回去。

把白景玉差人送走之後,白三石才跟我們說起了當年的事情。

原來早在有鼓樓街之前白景玉就一直身體不大好,從出生開始就有這咳嗽的老毛病,白景玉的娘生下白景玉之後就撒手人寰了,那時候白家還沒起家,白三石也就是在火車站一帶給人擺攤修點小東西。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白景玉是娘胎裏帶的哮喘病,平時沒事兒,但是這病三天犯一次,犯病起來能把心尖血都咳出來。

白家也沒錢那時候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能找到好大夫,一直就按照當地的土辦法當哮喘病看,土辦法無非就是吃藥,這哮喘病農村有說法,說是內熱多吃點下火氣的東西,再有就是每次犯病的時候到池塘裏頭舀一碗蝌蚪,趁著蝌蚪還活著的時候,用無根水往下送,也就是喝活蝌蚪。

白三石那時候每兩三天就到郊區的池塘去抓蝌蚪,說來也奇怪,人家都說偏方治大病,起初白三石也不相信,就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結果喝了有個把月,白景玉的犯病次數越來越少了,原來臉色蠟黃蠟黃的,後來慢慢也有了血色。

但是為了怕白景玉再犯病,這喝活蝌蚪的辦法一直就持續了下來。

看著自己的兒子日漸好轉,白三石心裏的一塊心病也算是慢慢好了。

有這麼一天,白三石照舊帶著自己的工具箱到火車站門口去擺攤,因為昨天去抓蝌蚪,所以有點工還沒幹完,這天擺上攤子他就開始抄起家夥給人修一塊手表,那手表是個女士的梅花牌手表,在那個年頭,這牌子可都是有錢人才帶的起的,有時候有錢都買不到,那都是官太太帶的東西。

正修著表,有一個人從火車站裏出來。

這人穿著一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軍裝,還是黃色的,身上還背著一個軍用水壺,還有一個黃色的布包,不是別人,就是我老爹。

“當時武先生應該是第一次到川地來,向我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