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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姐姐突然身體煥發出一種藍寶石般的光芒,她輕盈如天使,慢慢飄向墓道深處。凡哥被吸引了,追著天使的腳步。
鬼姐姐來到一掛瀑布前,褪去衣衫,走進瀑布,身上光芒四射,宛若拭去塵土的寶石,整個瀑布都變得潔白明亮。
她不再蓬頭垢麵,一襲長發在飛瀑中舞動,纖細的身體仿佛是蕩漾的水藻,她微閉雙眼,仰著麵,盡情感受著水流的靈動與清爽。
原來她並不是鬼姐姐,而是美麗的神仙姐姐啊!
瀑布與天使,這種美美到讓人屏氣凝神,甚至讓油畫天才凡哥感到窒息。凡哥拿出畫筆,在畫布上揮筆想將眼前的美永久定格……
實在太困了,凡哥和野人背靠井壁坐在地上很快睡著了,凡哥就做了這樣一個美夢,或者稱之為春夢,夢沒做完,被野人的一聲驚叫嚇醒了。兩人頓時慌張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你叫什麼啊?凡哥看看周圍沒什麼動靜,就沒好氣的問野人。
我做惡夢啦,我夢見墳墓裏麵一條大黑蛇在活吞一條小青蛇,鬼姐姐看見了,二話不說,操起黑蛇一口咬掉它的腦袋,把青蛇給救了出來……
凡哥發現鬼姐姐沒有一起歪在睡覺,沒有她的影子了。凡哥湊近野人說,人品啊,同樣是夢見鬼姐姐,我做春夢,你做噩夢。
你夢見什麼春夢了?你汙不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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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開幾句玩笑,緊張的氣氛緩和了很多,都睡意全無,還略帶興奮。
野人遇事愛琢磨,他發現兩人的夢雖然不同,但似乎預示著一件事,究竟什麼事呢?在他潛意識裏隻能感覺到,但無法看分明,總之並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天已經大亮了,兩哥們兒衝井上大聲呼救,喊破喉嚨也沒有動靜。鬼房本來就很偏僻,加上又是不祥之地,根本沒有村民靠近。
是絕望還是絕望呢?
隻有一個最虐心但也是唯一的辦法,兩哥們兒誰去打開機關,水灌滿墓道,等在井底的人會被灌滿的水浮上深井,但是打開機關的必定會被強大的水壓斃命。
不到最後一刻,這個辦法說都不能說出口,哥們倆心照不宣。
傍晚,隨著一聲轟隆隆巨響從墓道深處傳來,一股巨大的水流奔湧而來,瞬間灌滿深井,兩哥們兒果然浮上去,成功脫險。
他們並沒有馬上逃離,而是呆呆的望著井水漫上來,就著四麵的陡坡形成一個平靜的水潭,積水齊膝後,不再出水。
水潭裏除了浮起一件破爛的衣衫和一縷長發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
鬼姐姐在囚禁她的墳墓裏永遠安息了。水潭邊飛來不計其數的螢火蟲,光亮倒映在清澈的水潭裏,燦若繁星。
凡哥,這個桀驁不馴的富二代大學生,從沒承認嚐過眼淚的滋味,而此刻,他心裏一陣酸楚,眼角滾下了淚水。
一定要逃離鬼村,越遠越好。
凡哥和野人找到了各自的摩托,連夜上路,幸好泥被石流封住的必經之路被挖出了一條人穿過的小豁口,他們勉強穿了過去,此後暢通無阻,一路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