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永恒的黑暗,是九幽之淵唯一的主題。
冥月獨自慵懶的坐著,彷徨、恐慌不停糾纏,若不是旁邊還睡著一個習昊,隻怕她早已經發瘋。
不時轉眼,看著旁邊像嬰兒一樣沉睡的男人,其心中卻難免唏噓。
自從認識這個人開始,一直以來,他給自己的印象就是強大、倔強、絕不認輸。
念想當初第一次和這人交手之時,自己的修為還比對方高得多,可是麵對他那瘋狂的舉動之時,卻仍然心中發寒,就算時至今日,回想起當初的情景,仍然不由自主的手足冰涼。
可如今,也不知道是一直以來就裝作堅強的原因,還是無論多強的人都會有軟弱一麵的原因,當初那個瘋狂的男人,此刻竟然在這裏懶懶的睡覺。。。。。。
默默然中,冥月的神思開始飄飛。有自己曾經的雄心,亦有逝去的點點滴滴。
不過,在其腦海中浮現最多的,還是一個一身書生打扮,臉色有些蒼白,但也不失俊秀的男人的身影。
每當腦海中浮現這個影子之時,其心中都會不由陣陣刺痛,可奇怪的是,心中愈痛,她卻忍不住愈想。。。。。。。。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的習昊終於輕輕的翻動了下身體,慵懶的坐了起來。
“先生,你醒了?”
冥月恰巧也於此時,從不知輪回了多少次的回憶之中,回過神來。
“算是吧。”習昊輕輕點頭。
“算是?”
冥月一愣,隨即淡淡一笑。“莫非先生還想繼續再睡?”
“是啊。”
習昊懶散的聳了聳肩膀。“在這裏,除了睡覺,我們又能做什麼呢?”
冥月一呆。愣了半晌,眼睛轉向遠處,聲音飄忽不定:“或許,還能自殺吧。”
“是啊。”
習昊輕吐一口濁氣。“不過,相對於自殺,我更喜歡睡覺,畢竟夢裏還能見到她。”
心中猛地一顫,冥月幾乎忍不住要哭出聲來,習昊不想自殺,就是因為夢裏能見到某人,而自己呢?
這幾天,獨自坐在這裏,讓自己沒有瘋狂的原因,不也正是一點一滴的回憶嗎?
呆呆的愣了許久,不知道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安慰習昊,冥月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先生,其實我們也不用這麼悲觀的,雖然傳說這裏是沒人能出去,但傳說那東西卻總是那麼虛無縹緲的,也沒人能證實這傳說是真的啊。”
對方無意的這麼一說,習昊心中卻是一陣狂潮湧起,愣了一下。
“對啊,如果這裏真的沒人能出去,那世人又怎麼會知道這裏的狀況,而產生各種傳說?”
不得不說,人在困境無望的時候,是最善於自我安慰的動物。
聽習昊這麼一說,冥月眼睛亦是一亮。
“對啊,既然沒人能從這裏出去,那這裏的情況就不會被別人得知,既然有傳說了,那肯定有人從這裏出去過。”
或許說起來有些戲劇,兩人自我安慰式的這麼一搭一唱,心中竟然同時湧起了無限希望。
習昊突然站了起來,眼中閃過兩道精光。
“既然有人能從這裏出去,那隻有兩種可能,一就是這裏有通向外界的路,隻是我們沒有找到而已,二就是那人修為很高,高的可以從這裏飛起。若是其修為高還罷了,我們是很難達到那種修為的,但如果是有通向外界的路,那他能找到,我們肯定也能找到。”
“對啊。”
冥月此時亦是精神抖擻。“那我們是不是要仔細再找過。”
。。。。
神秘的雲羅國境內,某宮殿之內。
四周都是高高的書架,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各種古老的典籍。
“我終於找到了。”
一聲驚喜的叫聲從大殿之中某個角落傳了出來。
衣服上布滿了灰塵,不知有多久沒換了,頭發亦有些散亂的儂依曼一站了起來,手中捧著一本發黃的典籍,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儂姑娘,你在這裏啊。”
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
儂依曼一愣,立即從驚喜之中回過神來,扭頭看去,卻是背負紅色巨劍的猛獁走了進來。
“呼~~~~~”
儂依曼緊張的神經立即鬆弛了下來,輕輕點了點頭。“來這裏查點東西。”
“查點東西?”猛獁眉頭一皺,走了過來。“查什麼東西啊,能讓姑娘十日不見蹤跡?”
說著,其頭微低,目光落向儂依曼手中的發黃書冊,手還伸了過去,“我能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