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解釋合情合理,但習昊卻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可究竟是哪裏不對,他也說不上來。
呆了半晌,他才搖了搖頭。道:“不管你們是不是曼荼羅之地的人,我這次來,隻是有事情和你們商量而已。”
“公子請講。”
聽對方這麼一說,怪人遂身體一正,輕輕抬了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習昊也不客氣,略一沉吟,道:“是這樣的,我好久都沒見過牟依嘎了,所以這次來,是想和你商量,在治療的時候,希望能讓我在一旁幫忙。”
“嗬嗬~~~~”
怪人淡淡一笑。“習公子隻怕因為我們隻是給公子送了一件屬於牟姑娘的東西而已,卻沒讓你見過她,故此想親眼證實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在我們這裏而已吧。”
習昊目視遠方,一臉的平靜,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怪人卻是低頭一陣沉吟,還不時的搖頭。
過得許久才抬起頭來,長長吐了一口氣。道:“公子這個要求,本來是人之常情,我們是應該讓公子見見牟姑娘的,可是,牟姑娘現在正在做治療前的準備,在其眼睛治好之前,是不能離開的,而我們的地方,習公子卻不方便去。”
說著,他又停頓了一下,抬起頭來,為難的看向習昊。
“這樣吧,為了彌補對公子的歉意,隻要公子將材料交給我,我可以趕在公子履行第三個承諾之前,將牟姑娘治好,並且還可以讓她和公子一起去辦事。”
“哦?”
習昊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縷疑惑。“你們不怕我帶走牟依嘎之後反悔,不為你們做第三件事情?”
“不。”怪人搖頭。
“公子身上有摩舍之咒,我們就有了共同的敵人,那我們也算朋友了,我怎麼會不相信公子。”
“嗬嗬~~~~”
習昊冷笑一聲。“你這借刀殺人隻怕用錯了地方吧,就算我身上真的有什麼摩舍之咒,若我猜想不錯,種下它的人修為卻是不高,若尊駕想對付她,殺她隻是在彈指之間吧。”
“唉~~~~~~”
聽習昊這麼一說,怪人卻是輕輕一歎。
“公子切莫小看了那人,以公子的修為,殺她隻怕也是在彈指之間吧,可先生還是不知不覺的被其種下了摩舍之咒。”
習昊一愣,明知道對方的話有不對,可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什麼話語來反駁。
當下,他不由呆在了那裏。
而怪人卻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好了,公子不說這個了,久聞公子年紀輕輕卻修為高深,實在是當之無愧的修行界第一人,我修煉一生,也是高傲自賞,今天有幸能見到公子,不知公子能否賜教幾招。”
聽對方這麼一說,習昊卻是笑了,好像笑得很開心似的。
“隻怕是閣下想警告我一下,叫我不要亂來,或者是因為我知道了某些事情,想乘機殺了我吧。”
“嗬嗬~~~公子不是也很想探探我的實力,若我實力不濟,就立即將我拿下,逼我講牟姑娘請出來嗎?”
對於習昊的說法,怪人亦和習昊一樣,沒承認,沒否認,隻是淡淡笑了笑。
“你倒是很有意思。”
習昊靜靜的看著對方,一抹笑意,浮上剛毅的臉頰,手輕輕抬了抬:“既然我們兩個都想打這一架,那還等什麼呢?”
周圍一片寧靜。
原本山林之中不停叫鳴的蟬蟲,亦好像感到一種沉重的危機,同時很有默契的閉上了嘴。
絕對的寧靜,通常給人帶來的是無邊的恐懼。
習昊兩人靜靜站立,看著對方。
一旁的寧雨欣,心底深處,卻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絲驚恐的感覺,胸口亦是堵得難受,默默的退出老遠,才感覺到心中稍微輕鬆了一些,遂輕吐一口濁氣,緊張的向著前麵的兩人看去。
看著麵前的兩人,寧雨欣心中清楚。兩人雖然說得輕鬆,這次的戰鬥,好像隻是點到即止的友好切磋一樣,但是,他們卻都各懷機心,隻要一有機會,肯定會至對方於死地,此戰實際上說,極有可能是生死之戰。
按道理來說,那玄色霧氣籠罩的怪人,雖然嚴厲,但是寧雨欣從幾歲開始,就呆在他身邊,過了幾百年,其心中對怪人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她應該是希望怪人贏才對。但是,不知怎的,她卻又十分不想看到習昊生死或者受傷。
故此,若要說在兩人之中,寧雨欣希望誰贏,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者說,她最希望的就是兩人都相安無事吧。
可是,兩人的戰鬥卻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