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放,我不放。”冥月不住搖頭,淚水好似顆顆珍珠般輕輕掉落,在青色地麵上形成點點晶亮。
“去死!!!!”
習昊一聲大喝,圖騰之鏈從頭頂升起,再度變成碩大的白色幻劍。
“哼~!現在還沒輪到你,一邊去。”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身上湧出一道紅光化作一道紅色流螢,電襲而至。
“嘭~~~~~~”
一聲巨響傳來,習昊雙腿深深陷入地麵身體向後急退,在堅實的地麵上帶出兩道長長的深溝。
“不。。。。。”
穩住身形,立即放眼望去,看到的情形卻不由讓他睚眥俱裂。
孤鳴和冥月兩人的身體已經無可阻擋的靠進了鴻,瞬間被其體表火焰一般的霧氣融化,變成兩個小小的氣泡消散空氣之中。
寂靜,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的人都瞬間沒了聲音,雖然冥月曾經於他們為敵。即使就算到了此刻,帝釋等人都還是不喜歡冥月此人,但她畢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就在自己等人眼前這麼被一個妖獸吞噬,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作為一個人類而言,是怎麼也不可能接受的。
悲傷的氣息無聲的蔓延開來,帶起圈圈漣漪,一波一波擊打在眾人心口。
“呃~~~~~~”
空中的鴻卻好像很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低頭向自己身上看了看,喃喃自語道:“唉,這身偽裝在我身上已經這麼久了,是應該脫掉了,看著就渾身不舒服。”
說著,其身體也輕微的扭動起來,身上紅色的鱗片紛紛脫落。露出一個通身紫金、頭大如鬥、眼若銅鈴、四蹄如柱的身軀。
“刺~~~~~~~”
尖銳的重物拖和地麵摩擦的聲音傳來,回頭看去,卻見習昊正單手執劍拖地,麵色凝重,緩緩的向前行去。
“嗯?”
牟依嘎一呆,本能的上前幾步,一把將對方衣袖拉住。
可是衣袖入手那一刻,她又瞬間意識到自己似乎不應該阻止,也阻止不了。
果然,習昊回過頭來,見是牟依嘎,眼中立即露出一絲遲疑。可那也隻是一閃即逝,瞬間又被深深的憐惜、無奈與愧疚取代。
千般柔腸盡在那一眸之中。
牟依嘎忽然笑了,雖然笑容很淡,卻明顯的笑出了淚水,紅紅的小嘴之中流出這一生中最輕柔的語句:“你若敗了,還有人能活嗎?我們一起。”
“嗬~~~~~”
習昊也笑了,笑得有些淒涼,有些悲傷。並沒有任何的言語,隻是伸出左手,將對方秀小的頭顱輕輕靠到了自己寬闊的胸膛之上。
紅紅的夕陽之下,兩條長長的人影,慢慢前行。。。。。
“唉~~~~~~”
看著兩人亢長的背影,整齊悠長的歎息聲從帝釋等人口中傳出,隨即相互對視一眼,堅實的步伐同時邁出。
“真是蠢,難道你們還想對付我?”
鴻微微搖頭,腳蹄淩空一踏,一圈淡紅的光波頓時以其腳掌為中心四下輻散。
“嘭~~~~~”
“嘭~~~~~~”
“嘭~~~~~~”
幾聲輕微的響聲傳來,數道人影四下飛散。
“嘣~~~~”
“嘣~~~~”
半晌之後,清晰的腳步聲又告傳來,卻是習昊、牟依嘎兩人退出百丈之後,又開始踏步向前。牟依嘎身上沒有絲毫的傷痕,臉上隻有無盡的滿足與感動,靜靜的躺在習昊懷中,小心的為他清理著身上的傷痕。
紫色、妖異的血一路流撒,一滴滴掉落青色石質地麵,向四周鋪展。
“嗬~~~還真不怕死,算了,看在你們還算有幾分骨氣的麵上,就給你們一個痛快吧。”
鴻輕笑搖頭,身上光芒暴漲,磅礴的壓力彌漫,周圍無數的山巒無聲湮滅。隻有萬載屹立、神秘莫測的青冥山還靜靜的挺立著。
遠處,在當今世上,修為幾可稱神的帝釋等人,竟然連著氣勢的壓力都承受不住,紛紛口吐鮮血。火一樣紅的血液,鋪灑地麵,格外耀眼。
習昊兩人,艱難前行。
四周,一片肅殺。
忽然~~~~~
“嗚~~~~~~”
“哞~~~~~~”
一聲聲妖獸的尖鳴聲從高聳入雲的青冥山上傳出,其聲悲切彷徨,好像無數的妖獸正麵臨著滅頂之災的樣子。
“嗯?”鴻稍微一愣,疑惑的向著山上看去,眼前卻是一片朦朧。那屹立萬載的青冥山卻好像幻影一樣,輕微震蕩起來,飄渺而不可捉摸。
“嗡~~~~~”一聲輕響發出,偌大的一座青冥山瞬間縮小,好似魔幻一般,巍峨的山峰竟然變成了一個三尺許德長弓。
漆黑的弓體漂浮空中,在頭頂夕陽的照射下,發出幽冷的清輝,向四周輻散著去與生俱來的野性與霸氣。黑色毀滅的氣息在四周激蕩,帶起陣陣颶風。
“葬天之弓?”
幾聲驚呼同時發出,不同的卻是鴻眼中先是一絲惶恐隨後又恢複了正常,而帝釋等人則是一臉的驚喜。
“不錯,葬天之弓。”
滿臉絡腮胡的猛獁虛影出現在空中。
“當年大神盤感念葬天之弓殺伐之氣太重,所以用陣法將其幻化成一座山峰屹立於此,用以囚禁妖獸。我偶然間得到控陣之器,以身相融,此刻才能撤去陣法,恢複其本來麵目。
現在,我已經功德圓滿了,一切都交給習公子你了。另外我已經用山上的陣法將妖獸全部誅滅,他們的力量也可以作為你伸出滅天一件的影子。最後我再懇求公子與牟姑娘一次,可以原諒當年猛獁的錯行嗎?”
說完,殷切的光芒立時從其眼中射出,布滿胡須的臉上亦緊張與期待。
“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