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時候我還是挺討厭夏然的,比如他的名字比我好聽,長得也比我好看,說話也是很有禮貌,學習比我好,爸媽對他也特別好。不過,我不是個小氣的人,有時候我就一個人生悶氣就好了,過後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那時候,我和趙雅楠,李斯哲是住在一個小區的,我和趙雅楠一樣大,李斯哲比我大兩歲。我們從小到大都是一起玩的。不過雖然李斯哲比我和趙雅楠都大,但是他從來都是受壓迫階級。後來,夏然來了,李斯哲再也不是一個人了。所以李斯哲總是對夏然說,謝謝他的到來,在受到我和趙雅楠壓迫的時候他不再孤單了。
就這樣,我四個人一起長大,我們在同一所學校,我和趙雅楠一個班,夏然和李斯哲一個班。
我和李斯哲的學習都很爛,夏然和趙雅楠都是好學生。由於對別人家的孩子——一個優秀的孩子有著無以複加的排斥感,從此以後所有學習好的孩子在我眼裏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夏然和趙雅楠很榮幸地被我歸為這一個行列。
但是,夏然卻對我的做法感到無所謂,他仍舊腆著臉叫我姐姐,因為這個我總是能毫無保留地“原諒”他(盡管多半都是我的錯),沒辦法,誰讓我是個寬宏大量的人呢!
小學過的很平淡,整天小打小鬧,我和李斯哲混的風生水起,在學校裏臭名昭著。我們在春節的時候放鞭炮,把點燃的鞭炮往路人身上扔,然後把路人嚇一跳,看著他們狼狽的樣子躲在角落裏哈哈大笑。我們在別人家的樓下按門鈴,然後迅速跑開。我們偷家裏的零錢買零食。我們把施工地的沙堆弄亂,沙子弄的到處都是。反正什麼壞事我們都是一起去做,我和李斯哲顯然成了“最親密的戰友”。
我沉醉在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裏,一切都很舒心,除了夏然總是對我的一番作為添堵。比如,他在我們扔完鞭炮後跑到路人麵前,去幫他們把衣服拍幹淨,然後禮貌地向人家道歉;在我們按完門鈴後,帶著我們趕緊跑路;在我偷完家裏錢後,脅迫我把錢送回去,然後再從兜裏掏出自己的零錢給我;在我把沙堆攪得亂七八糟後,自己去拿把掃帚把沙堆重新堆起來。
我對於這種行為感到有些反感,但是夏然總是對我說,這樣不許做,那樣不能碰。很明顯他是屬唐僧的。
學習爛透了的我,終於知道要上進了。是因為班上有個姑娘在背地裏議論我的時候被我聽到了。
“夏然學習那麼好,又比蘇杉大,蘇杉還讓夏然叫他姐姐,真不要臉。”
於是那天放學後,我沒有和李斯哲出去瘋,我陰沉著臉,拖著書包往家裏走。
李斯哲很困惑我究竟怎麼了,問我為什麼不去工地玩了。
我一本正經地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說:“工地是我們學生該去的地方嗎?我們身為學生最大的任務是學習。”
然後留下錯愕的李斯哲,自己回家了。
回家後,夏然果然坐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看書寫字。院子裏的一棵槐樹正好長在石桌旁邊,所以即使下午陽光正烈,石桌下卻是一番清涼。夏然從課本中抬起頭,看見站在大門口的我,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姐姐你回來了。”
我努努嘴想要說什麼,不過還是沒說,拖著書包無力地走了進去。我把書包砸在石桌上,他仰望著我,然後再看了看我身上,“怎麼沒和李斯哲一起去玩?”
我不想說我是因為受了氣,於是就說“我是個好學生,放學了當然是先回家做作業了,你以為都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