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年是我國三年經濟困難時期的開始,黨和國家對全國的國營企業進行“整頓、充實、鞏固、提高”八字方針,江佑鋼鐵廠麵臨整頓這道關口。因為煉鐵沒了結果,煉鋼隻能用外廠的生鐵錠和廢鋼,長文說道:“這簡直把豆腐搞成了肉價錢,不合算!煉一噸鋼相當於煉一噸黃金!”
嚴重的虧損驚動了中央,中央財經委斷了財源,然後下令江佑廠全麵停產,職工全部下放農村,隻留三百職工留守廠區。廠長調走了,副廠長長文卻留下來。全廠近萬名工人幹部含淚離廠回鄉務農了。長文心痛啊,很久沒有緩過勁來,在前線他們浴血奮戰,同生共死,現在卻生生分離,淚水始終流不盡。
到了十月,終於送走了所有的戰友,他帶領著三百職工看守廠區的設備和廠房。把留守人員分成三班,白天黑夜輪流守候。每班一百人,分成十隊,九個隊蹲點守護,一個隊輪流巡邏,保護設備和廠房不得受損丟失。閑暇時間在廠區空地上開荒,種些蔬菜糧食,日子倒也清閑平靜。
一天清晨長文和茹芬歡好之後,妻子緊緊抱住丈夫,求他再來一次。
長文說:“唉,老婆,連肚子都吃不飽,幹得動嗎?”
茹芬緊緊抱住丈夫不放,說:“老公,我有啦?”
“有啥子?”
“老公,你傻呀還是瓜呀(方言:傻子),你弄的種呀。”她挺挺肚子。
“真的?你懷孕了?”長文驚喜萬分,立刻精神倍增。
當長文再次癱軟躺在茹芬身上。今天是星期天,她可以盡可能享受著丈夫的愛和親吻。漸漸夫婦倆都睡過去。再一次醒來,長文一看手表已經八點了。
“老婆,八點啦,該起床了。”長文準備起床。
“別價,再親熱一會。”茹芬又翻身上長文身上。
“老婆,不可能再來了,我不行啦。”長文哀求道,“昨天渝梅電話告訴我,任哥終於要去專區任專員了,三天後上任。”
“從去年就說要調任哥去專區,怎麼今天才正式上任。”茹芬問道。
“咳,你不知道,撤去高爐後就要讓任哥去專區。去年廬山會議後批他是右傾,擱了下來。今年專區在四川排了個倒數第一,才想起他來。”長文說道。
“好啊,老公,咱們今天就去任哥家看看他們。順便請求任哥把你弄出留守處,到專區幹個什麼。你堂堂一個團長,現在當個留守處主任,管二三百人,頂大是個營職,要槍沒槍,要人沒人,沒啥幹頭!”茹芬說道。
“你說得對呀,我也覺得這留守處沒啥幹頭,不如換換防,樹挪死,人挪活啊。”長文說道,“起床吧,下午咱們去任哥那裏。”
下午長文和茹芬去到任家見任木子。渝梅正在給小女兒國慶喂米糊糊。見大哥和嫂子來了,忙讓座。長文問道:“任哥呢?”
“你任哥忙著移交,忙得星期天都不休息。”渝梅邊喂邊說,“後天,我們也要搬去專區了。”
“小梅,去專區好啊,專區總比這個縣城好。”茹芬說道。
“大嫂,你不知道,這兩年在你任哥努力下江佑的農業恢複還可以,自由市場放開了,有東西賣了。專區那邊就不行了。聽說今年專區是全省排倒數第一,供應特別緊張。這一回任哥去了,怕是要苦幹幾年才能把專區搞起來喲。”
渝梅任衛生局長(科級),這一次隨丈夫進專區,可以調入專區衛生局(副處),任局長是沒有可能,因為專區衛生局長是才調進的幹部。隻好配合國家提出的計劃生育,在專門設立計劃生育辦公室(副處級),由渝梅任主任。
這時老大援朝,老二勝利從外麵回來。
“快,見過大舅舅、大舅媽,快問好。”小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