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彥子知道,劉雲洛的怒氣不容易消散,他如果真的記恨卿衣,卿衣早晚要死,暫時留著她也是看在王府即將大婚的帖子已經發出去的情況,說來也是,那個卿衣很自以為是,她剛從風氏出來,對外界一無所知,怎麼就敢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王爺,這些都過去了,別想了。”
劉雲洛的眉頭緊皺著,總覺得心口窩窩著一股火直衝上腦門,發還發不出去,可是不發出來不痛快,他猛的轉身看著鄭彥子和劉安,幾乎咆哮著說。
“她說雲洛你別娶別人!她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說了這句話!你讓我怎麼冷靜?”
“我知道我知道,王爺,那也必須冷靜。”
劉雲洛轉身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喀喀喀的聲音響起,就看到整張桌子從中間斷開了,呼通一聲在劉雲洛身前散架了。門外的侍衛聽見裏麵的不祥聲音,紛紛擠到門口,但是沒有王爺的命令他們誰也不能進去。
“王爺……王爺?需要屬下等嗎?”
“滾!”
劉雲洛的聲音極其低沉,渾厚的男音如深海強音一樣衝進門口侍衛的耳朵,震的他們大腦發麻,都覺得全身有那麼一瞬間的麻痹,周身冒著冷汗,王爺這是發怒了,誰還敢頂風上。
“都下去吧,這裏有劉安就行了。”
鄭彥子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大家聽見鄭先生在裏麵,王爺的怒氣還有機會消減,聽見鄭彥子鎮定的安慰,侍衛係數退開書房五十米外,保證聽不見裏麵的聲音,而且還能在第一時間衝過去。
這時侍衛們看到從遠處娉婷而來的二王妃,近幾日在王府的滋養,美的更加令人歎息,侍衛紛紛把眼光挪開,以至於忘記了該通報,當卿衣快走到書房門口了,離門口比較近的侍衛才回過神來。
“卿姑娘,這是書房重地,不能靠近。”
王府的侍衛都是屬猴子的,個個奸的很,他們知道卿衣和王爺之間的事情很複雜,最好不要參與任何。他的聲音很大,意思就是給裏麵的王爺通個信:卿衣姑娘來了,您看是讓進還是不讓進啊?
半天,裏麵沒有聲音,卿衣也懂侍衛的意思,等了半天沒聽見裏麵劉雲洛叫進的聲音,淡笑一下,想進去就靠自己了。
“王爺,收拾卿衣還在後麵,現在該怎麼做相信王爺不用老夫指點。”
鄭彥子當年也是劉雲洛的老師,現在他的大徒弟似乎有壓不住的火氣,他必須拿出當年先生的架子了,劉雲洛看看他,閉上眼睛深吸口氣,緊攥的拳頭就緩緩鬆開,坐在椅子上優雅的翻著書,鄭彥子欣慰的一笑,劉安也站在原位。
這時就聽見門外卿衣仍是自以為是的聲音。
“大哥,卿衣有點關於準嫂子的事情想說,如果大哥不方便,卿衣下次再來。”
“進來!”
裏麵的劉雲洛立馬出聲叫住她,卿衣嘴角掛上笑容,等著侍衛開門,侍衛得到許可,開門放行。
卿衣進門就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劉雲洛,看看屋裏的布景,桌子和椅子已經全部換成了新的,屋裏沒有一點剛才被劉雲洛發脾氣毀壞的痕跡,如果吉祥知道這件事,肯定又該感慨:有錢真好……
卿衣微笑著看著劉雲洛,似乎都已經認了自己就是洛王府的二王爺,她心愛的男人的弟婦一樣,笑的波瀾不驚,有時候都讓鄭彥子有種卿蝶真的複活的錯覺。
“大哥,不想知道現在吉祥的情況嗎?”
一句吉祥,劉雲洛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毫不露痕抬起頭,展現完美的笑容。
“你沒有別的要說了嗎?”
這倒是出乎卿衣的意料,她本以為劉雲洛也就轉轉鎮定,但是還會追問她吉祥的現狀,可是這麼看來,怎麼劉雲洛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在乎吉祥現在是死是活呢,難道她料錯了?她以為讓吉祥受傷就能令劉雲洛崩潰,可是現在看來想完成自己的報仇計劃,比想象的難。
“大哥真的不想知道?也不想知道吉祥為什麼現在半死不活的?”
劉雲洛的眼神不經意動了下,卻也瞞過了處世不深的卿衣,鄭彥子早就說過,風氏掌管著沈國國脈,而這根國脈卻是解開吉祥藥物控製的必備藥引,那就還需要卿衣的幫忙,這麼想著,劉雲洛的笑容更加完美。
“卿衣,有什麼想說的嗎?是大婚需要什麼東西了?”
劉雲洛現在的笑容有點脫離實際,完全把卿衣弄迷糊了,他到底是不是深愛吉祥的?為了吉祥拋棄姐姐,難道這個吉祥也隻是他玩玩的布偶?那她到底是該恨同樣很可憐的吉祥還是該恨這個朝三暮四的劉雲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