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小金豆淡淡的說了句,把畫軸攥在手裏,長身走進山莊,山莊裏的景象跟外麵有很大的差別,小金豆在裏麵等於一個國家的太子,所到之處跪倒一片,有時候還真讓他不想回來。
“少主,您回來了。”
跟小金豆相處不錯的堂兄風剪水在不遠處跟他打招呼,小金豆笑著點點頭,走到他身邊。
“堂哥好興致,來這裏賞花?”
風剪水的麵前擺著一盆上好的美人嬌,花開的飽滿而且碩大,看來是純種底子好的根子,他抬手用手指點點花瓣,花枝顫顫巍巍,像不服他挑逗,幾欲飛起來給他一拳的姑娘,小金豆想起了一個人,不禁臉上掛起笑容。
“哎……愛情啊,就不知不覺的降臨了……”
身邊風剪水不知道發什麼神經酸溜溜的念咒,小金豆收住笑容抬頭看他,見他一臉揶揄地看著自己,突然意識到他是在說自己,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他哪來的愛情?再說了,愛情長什麼樣子他到現在沒見過呢。
“你抽什麼風?中午鹽吃多了?閑著了。”
風剪水看他一副不承認的樣子,也不揭穿他,隻是淡笑著剪掉花枝上的腐葉,一邊低頭剪著,一邊漫不經心的說。
“現在別說的這麼不在意,總有一天你會想起我今天說的話,想想一直不想回來的你,今天是為什麼回來的?”
小金豆一驚,他怎麼知道自己回來是因為有事?他看著風剪水,直到把風剪水看的仰天翻白眼,連連告饒,然後放下精巧的純金鋼剪,抬頭對他說。
“剛才白長老跟叔叔說的話,沒避諱我。”
說完他也無奈地聳聳肩,似乎很不願意聽到這些似的,小金豆瞪圓眼睛,一口氣提在嗓子眼,一把抓住風剪水的衣襟,險些把他拎起來。
“他都說什麼了?”
小金豆邁著沉重的步子慢慢挪到風月居,一路上跟他行禮的下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位平日一直活蹦亂跳的少主,今天怎麼了?怎麼打蔫了?跟他見禮也不見他叫起,大家隻當是少主心裏有事,全悄悄的避開了。
直到小金豆站在風月居門口,門口的侍衛都已經退出五米外,看著小金豆望望門上的牌子,然後閉上眼睛緩緩低下頭,不知道做了什麼心裏決定一樣,雙手攥緊,甚至都發出輕微的咯咯聲。
“白長老說,叫吉祥的那個丫頭不是平常人,如果讓她動用沈國國脈,可能造成天下大亂,也可能造成各國的永久平衡,就看天意了,這個需要家主定奪,是賭還是不賭。”
小金豆耳邊回響著風剪水的話,風剪水是他在這個家最好的親人朋友,剛剛風剪水在他必經的路上擺盆花,閑閑的欣賞,也是有原因的,他是在堵小金豆,把這些話跟他說,讓他心裏有個準備,如果不成,也別死心眼,為了個女人不值得。
小金豆當時就覺得天色頓時灰了,平時脫跳的性格此刻卻顯得無比老成,為了個女人……真的不值得?
他站在門外良久,直到聽見屋裏一個含笑的聲音傳出來,才回過神。
“晗兒,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
是家主風武的聲音,小金豆原名風剪晗,認祖歸宗之後,他就被風武叫著這個名字,而他卻一直不太習慣,往往對方都叫了好幾遍,他還沒感覺,聽到父親叫他,他吸口氣走上去,侍衛殷勤地幫他開門。
隨著吱嘎的開門聲,小金豆站在門外,屋裏是一派祥和景象,風武悠閑地坐在棋盤旁喝茶,小白執一子,眉頭緊皺地盯著棋盤,似乎思考的很糾結,在聽到房門又被關上的聲音後,他緩緩舒口氣,心服口服地放下手中棋子,淡淡道。
“主人,小白輸了。”
風武淡然笑笑,似乎這就應該發生一樣,而又很確定,小白不是故意輸給了他,而是輸在了他真實的水平上。
“小白,棋藝長進不少,看來以後我要變成風氏第二了,哈哈……”
說完,他爽朗的大笑,似乎這個第一第二他們爭了很久,卻樂在其中一般,小金豆看著父親爽朗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就親近不起來,按理說他很喜歡這種性格,但是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身上還有種東西,他暫時看不懂。
“主人可別說笑了,小白恐怕這輩子隻能當風氏第二。”
“嗬嗬……你還真自信,就沒想過有一天淪為第三?”
說著看看小金豆的方向,小白望過去,也是笑笑,也不恭維,直視著風武的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