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結緣青幫之第二節(1 / 2)

張發芝自從把男人再次趕到她婆婆過去住的房間裏後,就再也不許男人進她的房間了。因為每次男人和她親熱,等把她撩撥得欲火難耐時,男人就熄火了,讓她痛苦萬分。在女人的眼睛裏,劉成器簡直就是一個沒有被閹過的的太監。其實,有時她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很可悲,很無辜。但每次被他折騰得痛苦不堪時,她眼裏的他卻很可惡,很可憎。如果再讓他無休止的折騰,女人知道她早晚會瘋掉的。但是,如果沒有男人折騰,她也會瘋掉的。於是,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龍秉誠。那個男人的雄風,會把她折騰得瘋狂,征服成綿羊,然後心靈得到澆灌,生理得到滿足。她開始不顧一切的要去尋找龍秉誠,她要找回當初的感覺,她要尋回曾經夢想過的幸福。

有時,她背著背篼像在打豬草似的,在山野中尋覓。有時,她穿著漂亮的衣服像趕場似的,在大路上閑逛。

幾天過去了,她沒有見到龍秉誠。

幾個月過去了,她沒有見到龍秉誠。

龍秉誠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了。

張發芝去到龍秉誠抬滑竿經常走的那條路,無論是去銀沙,走江口,下虞城,所有可能的路徑她都去找過了。她也在龍秉誠習慣出門的時間段和時間點,都去尋過、等過。然而,龍秉誠沒有出現。她想到龍家附近去遠遠地望一望,看龍秉誠在幹活兒沒有。但是她不敢,白天過往的人太多,如果看見了算是怎麼回事情?有好多個夜晚,她就貓在龍家屋外,期望龍秉誠什麼時候能出來一下。但直到龍秉誠房間裏的燈光熄滅,她沒有等到龍秉誠出來。

失望,失望,還是失望,一直都是失望。她近乎絕望了。

她甚至想孤注一擲,直接到龍秉誠的家裏去找他。但她還是不敢冒這個險。因為,她和龍秉誠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不可開交,差點把龍秉誠置於死地。如果再來一次,她和龍秉誠會被口水淹死。而且,她去找龍秉誠算什麼,她是他的什麼人?她以什麼身份和理由去見他?再者,龍秉誠還是不是以前的龍秉誠呢?他還認她嗎?他還要她嗎?不知道!她想得腦殼都要炸啦。

劉成器覺得堂客有些反常,於是就跟蹤她,接連幾個月的跟蹤令他疲憊不堪。她除了漫無目的的轉悠,沒見她與什麼人見過麵,更沒見她和什麼人講過話。男人累了,不再管她了。有祠堂管著呢,有家法管著呢,有王法管著呢,有天理管著呢。她能幹社麼?她敢幹什麼?由她去吧,無論她讓不讓我再進她的屋上她的床,她都是我的堂客。

龍秉誠並不知道張發芝正在瘋了狂的找他。自從他和張發芝的婚事砸了後,他覺得自己聲譽受損顏麵掃地,他一直不能從這種心境中走出來。當秉靈和秀瑛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幾乎有些強製性的不再讓他去抬滑竿的時候,他反而樂得如此,整天埋頭幹農活,基本不出門。他對外麵的情況有些麻木不仁,漠不關心。他需要時間來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舔舐心靈的傷口。

一段時間後,秉誠逐漸淡忘了那件令他傷感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已經從過去走出來了。於是,他的身體又強壯起來,他又恢複了往日的精神頭,臉上又多了笑容。倒是龍老太太的身子骨大不如從前,好在有秀瑛的精心照料,也無大礙。

近段時間,石坎場附近地區販牛賣馬又活躍起來,來找秉靈相馬的人不少,因此,倒是秉靈外出掙錢的時間多了。由於孩子們都各奔前程,家裏兩個壯勞力求生活,加之秉靈的絕活,家裏的錢又活泛起來,龍家又有了勃勃生機。於是秉誠又在籌劃著買地的事情,想以此擴大龍家的基業,不負父親臨終的囑托。

這天中午,秉誠吃過飯後,稍息一會兒就準備下地,見張二娃急衝衝的走來,說“海麵上”任家老太爺病重需請石坎場的王太醫,但王太醫腳杆扭傷了走不得路,於是任家就想請秉誠的滑竿去抬一下。秉靈此時相馬未回,秀瑛就攔著秉誠不讓去。秉誠說救人一命本是為人的本分,莫說別個要拿錢,就是不拿錢也必須去。秀瑛也是知書達理的人,見大哥說得有理隻好放行。

秉誠跟張二娃幹完活路如釋重負的扛起滑竿往回走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走到甘蔗林裏,秉誠看到一個身影站在前麵的路邊。秉誠遲疑了一下,然後埋著頭從那個身影旁邊繞過去。走了幾步,一個熟悉的聲音把他叫住了,“秉誠大哥,你等一下”。秉誠站住想了想,硬著頭皮又要走,他聽見後麵有哭泣聲。這下,秉誠就走不動路了。張二娃見狀,知趣的各人扛起滑竿先走了。見張二娃走遠了,秉誠竟然有些害怕心慌起來,他猶豫了一下,剛抬腿準備快步逃走時,一個曾經熟悉得令他銷魂的身體從後麵把他緊緊地抱住了。瞬間,秉誠的心裏防線徹底崩潰,他曾經那樣堅定的相信已經成為過去的那個過去,陡然被拉了回來,他的那個堅定原來是那樣的脆弱,在女人抱住他的一刻他就已經繳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