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段時期,煥章曾回來過幾次,家裏人聽他說他在自貢上麵為堂口做生意,經常會從家門口路過,所以有時他就會讓曾氏兄弟把貨押運回碼頭,他就會回家小住兩日。最近一次是半月前他回家時告訴父親,沿途各碼頭的言語已經拿通了,告訴父親可以收甘蔗了。船到虞城水碼頭後自然會有人接船的。於是,秉靈就著手開始籌備販賣甘蔗的有關事宜。為了做成甘蔗生意,秉靈把原準備買地的錢存了起來,現在正好夠做本錢。另外,到時候還得聘請不少人手,比如過秤、記賬、付款以及用王金財大哥的船運輸甘蔗等等。
說來也怪,秉靈做甘蔗生意缺不少人手,大哥秉誠正該齊心協力一塊兒幹的,可秉誠就是要急著出去抬滑竿。秉靈和秀瑛多次勸阻他,說是抬滑竿太累太苦,那是找要命的錢,大哥已經挨邊四十的人了,已經受不了這個累。隻要秉靈生意做成了,家裏不缺這點錢,他若不願意參與甘蔗生意,可以在家裏幹幹農活輕鬆一點。然而,無論秉靈兩口子怎麼勸,秉誠仍一意孤行。他說,我們兩兄弟原來是有分工的,你做你的甘蔗生意我抬我的滑竿,咱們各行其是。秉靈和秀瑛見他如此堅持,也隻能由著他自己了。
秉誠堅持外出抬滑竿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有機會見張發芝。在甘蔗還沒有收割的季節裏,秉誠和張發芝有時會白天在甘蔗林裏見麵。到甘蔗收割以後,他們就隻有晚上找機會見麵。這天晚上,餘興未了的正往家裏走著。那天天很黑,在快到家的時候,張發芝小心翼翼的走過一個小土丘,猛地一個黑影從後麵一把將她緊緊的抱住了。這一抱把張發芝嚇個半死。那人趁機把她按在地上,口裏喘臭氣,手就開始對她扒衣脫褲。張發芝一下清醒過來,猛地推開那人一看,原來是王老二。一看見他,張發芝惡心的直想吐。她憤怒地說:“王老二,你要幹啥子?”
王老二冷笑著說:“幹啥子,你說幹啥子?老子等了好多回,終於等到這個機會,老子就想幹你。”說著,王老二又撲過來把張發芝壓在身下。
張發芝再次奮力推開了王老二,說:“你再弄個,我要喊了哈。”
哪知王老二毫不畏懼的說:“你喊唦?就怕你不喊,把你男人喊過來等我來跟他說,剛才是哪個跟一個野男人在‘斑竹林’裏頭幹好事。你是曉得的唦,狗男女遭弄到了的話,按祠堂裏頭的家法規矩那是要雙雙沉塘的喲。沉塘啷個做你也曉得唦,狗男女一人捆一塊大石頭在身上,‘咚’的一頭就丟到那水塘裏頭,未必還活得到人嗎?”
張發芝聽王老二這樣說,曉得剛才她和秉誠的事遭他發覺了,如果真是這樣,她和秉誠就慘了。想到這裏,張發芝一下癱在地上。王老二見狀,知道剛才的話把這女人嚇倒了,於是又撲上來再次對張發芝,嘴裏還說:“你要是這回依了我,我賭咒發誓保證不說出去。”
一聞到王老二的口臭氣張發芝就惡心想吐。她想,就算這回依了他,誰能保證他不說出去?而且,他一旦得了手,有了一回就有二回,如果他長期以這件事來威嚇我,那還有個完嗎?想到這裏,張發芝收攏了腳杆,抵住王老二的肚子猛蹬過去,把王老二蹬出兩丈遠。王老二毛了,說:“你不怕老子把你兩個的醜事抖出來?”
張發芝說:“你抖唦,怕你不抖。人家說的‘拿賊拿贓,捉奸捉雙’,你捉到了嗎?你拿到了嗎?哪個信你龜兒亂說。”說著,起身要走。
王老二眼看好不容易的機會就要泡湯了,一時惱羞成怒,拚起命的就要動粗。張發芝見他一副拚命相,突然從褲兜裏抽出一把剪刀來說:“不怕死的你就來。上回費了你娃一條腿,這回老子把你龜兒的心子挖出來看有好黑。”說著,朝著王老二的胸口就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