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誠無奈的說:“那就分吧。就二一添作五,我和秉靈一家一半。”
秉誠的話剛說完,張發芝就叫了起來,說:“秉誠,你弄個怕沒對頭喲,那秉靈在都不在了,哪裏還有一家呢?”
秀瑛說:“大哥,莫弄個,還是以人頭分吧。”
張發芝說:“對頭,弄個還差不多。”
秉誠說:“那秀瑛妹子你就吃虧了喲。那就,秀瑛一份,我們兩份。”
秉誠的話剛一說完,張發芝有叫了起來:“秉誠,沒對頭沒對頭。”
秉誠說:“啷個又沒對頭呢?你們不是說按人頭分得嘛?”
張發芝就指著肚子說:“這裏,這裏還有一個喲。人雖然還沒有生下來,但他還是要算一份咯。”
秀瑛說:“大哥,就按大嫂說的,二天娃兒要是生下來了,吃的用的還有得花銷的。就總共分四份吧,你們三份我一份就行了。我就一個人,啷個都得行的。我明天就把那間放爛草的屋子打整出來,大哥就幫我請個石匠跟我砌個灶,我就拿來當灶房。”
秉誠歎了口氣,說:“好嘛,就依你們。”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秉誠一早起來,就看見秀瑛去牛圈牽牛。秉誠覺得奇怪,就問:“秀瑛,你牽牛兒幹啥子呢?”
秀瑛說:“大哥,我想麻煩你教我一下,我想學犁田。”
秉誠說:“你說些啥子喲,你要學犁田?你看一下,這方圓幾十裏,有哪個看到過女人下田犁田的?”
秀瑛說:“這有啥子?沒有看到過,我去犁了,不就看到了唦。”
秉誠說:“不行不行,這分家你就吃了虧,當哥子的心頭明白,你是為我們好,我就聽了你的,但是犁田的事是肯定不行的。”
秀瑛說:“如果我不學犁田,那我種啥子?我吃啥子?”
秉誠說:“田由我來犁,莊稼我來種。”
張發芝就在屋頭喊起來啦:“你犁,你種,二天把你都累倒了,我們一屋子的人都吃個鏟鏟啦。嘿,各人屋頭的稀飯都沒有吹冷,還要去吹別個屋頭的湯圓,沒見過這種傻兒。”
秀瑛搖了搖頭說:“大哥,算了,你還是回去吹你各人的稀飯,我的湯圓我各人去吹。”說完,就牽著牛兒下田去了。
無法,秉誠就隻好下田去教秀瑛犁田。就像當年秉誠小時候剛學犁田的時候,龍庭樹教秉誠學犁田一樣,秀瑛在前麵握住犁頭,秉誠在後麵幫助扶到。兩個人還沒有犁倒一哈兒,張發芝就在坡上喊起來了:“秉誠,快點,哎喲,我的肚皮痛得很。快點嘛。”
秀瑛說:“大哥,快回去嘛,等哈兒大嫂扯起嗓子喊起幾匹坡都聽得到。”
秉誠就隻好上坎回去了。
這天,張發芝又喊肚皮痛了,但這次是真的痛了。秀瑛見狀就說:“大哥,大嫂怕是要生了喲?”
秉誠一聽就嚇倒了,六神無主的問:“那啷個辦呢?”
秀瑛說:“你把大嫂抱到床上去,我馬上去找陳二嫂來接生。”說完,扯起腳杆就開跑。
這陳二嫂整了半天,就著急的說:“不得行,胎位不正,怕是生不出來喲。”
秀瑛一聽就說:“大哥,大嫂怕是難產呢。不要耽擱了,你趕快去準備滑竿,我去喊張二娃,把大嫂抬到銀沙鎮找我葒依嫂子。”
張二娃跟著秀瑛就跑過來了,和秉誠一道,抬起張發芝就往銀沙鎮跑。畢竟二十多裏的路程,等到了銀沙鎮,張發芝都痛得昏死過去好幾次。
蕭葒依一看就說,她是大齡產婦,難產的幾率很高,啷個不早點送來嘛。然後,就把張發芝推進屋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