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媚說:“怎麼?是因為你不願去日本,所以她生氣了?”
煥明遲疑地說:“不是的,靜曦她,已經結婚了。”煥明終於把心裏的鬱結吐了出來,雖然他極力控製自己,但還是忍不住眼圈紅了。
猛地聽到這話,王海媚好吃驚,她這才明白煥明這些天為什麼這麼的不開心。看著煥明發紅的眼睛,王海媚突然覺得煥明好可憐。她站住了腳,扳過煥明的身子,把他的頭輕輕的攬在自己肩上。煥明再也忍不住自己,就伏在王海媚的肩上放聲哭了起來。聽見煥明哭聲,王海媚也攬住煥明的頭陪他流淚。她也說不清自己是為煥明惋惜,還是女性善良溫柔的秉性使然,總之,他們全然不顧旁人疑惑的眼神,盡情地流淚。
過了好一陣,煥明哭夠了,積壓心底多時的沉重終於化解開了。他抬起頭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王海媚說:“對不起,讓你見笑啦。”
王海媚也止住了眼淚,自嘲地說:“彼此彼此,我也讓你見笑了。”
煥明哭過了,心裏覺得輕鬆了,就開玩笑的問:“我哭是應該的,你又為什麼哭呢?”
王海媚一邊擦眼淚一邊笑著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大概是女人天生的內心柔弱,見不得別人流淚,所以你一哭我就陪著你流淚咯。”
煥明說:“剛才我們兩個肯定特別傻,讓別人見笑了。”
王海媚說:“這有什麼好笑的,誰還沒有過難過的時候。別人要笑就讓他們笑好了,我們隻能管我們自己哭不哭,管不了別人笑不笑。”
煥明說:“哎,我發現,你有時候說話還很有道理的。”
王海媚說:“啥子話?我平時說話都挺有道理的,隻是你自己不在意罷了。”
煥明說:“有嗎?你平時說話都很有道理嗎?我怎麼沒有覺得?”
王海媚說:“又氣我是吧?剛讓你解了心頭的愁苦,轉眼就來欺負我了,你要是真能耐就去欺負靜曦行嗎?”
一提到“靜曦”,煥明的情緒一下就跌落下來,低著頭不說話了。王海媚馬上意識到自己口快說漏了嘴,又戳到煥明心裏的痛處了。於是趕緊道歉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覺得以前都是你老讓著靜曦的,你就不知道讓一讓我,所以就脫口而出了。你別生我的氣好嗎?”
煥明苦澀的笑了笑說:“沒什麼,總得麵對的。可能你覺得我的心裏很苦,其實我知道,靜曦心裏一定比我更苦。她現在已經在銀沙鎮家裏了。她急著趕回來就是為了想要見我,想要向我解釋她嫁人的原因。可是,我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我這次急著來虞城讀書,就是為了躲避和她見麵。”停了停,煥明又說:“王海媚,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太狠心了?從我的內心來講,我是非常渴望著見到她,畢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是那麼的深;畢竟我們有那麼長的時間沒有見過麵了,我想知道她過得好嗎?她要是過得好我就會安心的。”煥明說著,眼圈一紅,他趕緊轉過身去,極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一直喜歡的男人,王海媚覺得自己越是接近他,越是了解他,自己就越是喜歡他。嚴格的說,王海媚以前隻是覺得自己喜歡這個男人,是因為他很優秀,而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同一個男人已經不僅僅是優秀,而且是多情和對感情的忠誠,因此,她現在是愛上了這個男人。王海媚此時在心裏暗暗地發誓,今後這個男人,無論到哪裏她都要跟隨著他,無論幹什麼她都要理解他,無論有什麼危險都要保護他。王海媚有一種要撲進煥明懷裏的衝動,向他傾述一個女人對他的情愛,撫慰他那顆受傷的心靈。但她克製了自己,她覺得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讓煥明從過去的憂鬱中走出來,放下以前的情感,回歸到以前開心快樂的狀態中。要做到這些,就是要與靜曦做個了斷,讓煥明逐漸的放下過去回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