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媚問:“那你說,吳先生為什麼要讓我們看這樣的書呢?”
煥明說:“這有什麼奇怪的,吳先生是教書的,他不但要教授我們知識,還要傳授我們思想,讓我們所學的知識在正確思想的引導下,去做我們這一代人應該做的事,完成我們這一代人應該完成的使命。”
王海媚有些激動的拉著煥明的手說:“煥明,你說的太好了,不知怎麼的,我就是喜歡聽你講話。”
煥明說:“那就等你看完高爾基的小說後,我們再交流吧。”
王海媚說:“好啊。”王海媚真想一頭紮進煥明的懷裏,抱緊這個她深愛的甚至有些崇拜的男人。但,她忍住了。因為,王海媚知道,煥明還沒有走出與靜曦的感情的陰影,他還沒有接受她。王海媚不想這麼莽撞,因為這不是她的性格。她要留有餘地,她要給他時間,她在等待時機。
“喲嗬,夠親熱的呀。”煥明和海媚正在談論吳先生的書的事,冷不防從他們的身後有人說話了。
“周田幫同學,怎麼又是你?”王海媚說:“你這人怎麼總是像個幽靈似的,喜歡偷偷地跟在別人身後搞惡作劇,冷不防地嚇人一跳。”
周田幫說:“我嚇著你們了嗎?所謂‘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你們倆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幹嘛這麼緊張?”
煥明說:“周田幫,你在說什麼?同學之間在一起討論問題不可以呀?怎麼能說是見不得人呢?我三人都是魁星公學的老同學,也可以在一起討論呀。”
周田幫說:“不敢不敢,我三人這個老同學嘛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嘛,我和你可是有一筆賬還沒有算清嘍。”
煥明說:“我不記得我欠你什麼帳呀?”
周田幫說:“你是貴人多忘事呀。關於你爺和我爺的那些事,你們龍家特別是你哥哥龍煥章可欠我們周家一筆很大的血債喲。”
煥明平靜的說:“周田幫同學,那些都是上一輩人的恩恩怨怨,不要把那些事情當成包袱背在自己身上。再說,我們可是從小學到中學現在又是大學的老同學呀。”
周田幫說:“我早就說過,那些都是過去式了,現在不管用了。至於,是老一輩的債還是小一輩的債,再說吧。”周田幫說著,一甩手走了。
煥明怔怔的望著他的背影思忖著,這周田幫接下來要幹什麼?
自從秀英把王三娘轟走後,大壪又恢複了暫時的平靜。
這天,已是傍晚時分,秀英和秉誠正在吃晚飯,“長石壩”秀英娘家的鄰居潘老幺氣喘籲籲的跑來說,秀英的姆生病了,叫秀英趕緊回去一趟。
原來,秀英的爺江順之前幾年因病去世了,秀英就一直勸她姆到大壪來和她一起住。但她姆江唐氏就是不肯來,說是要在老屋頭陪著老頭子,要替她老頭子守好江家的老產。江順之在世時就說過,院壩頭那棵黃角樹是他公種的,院壩的門是他爺做的,這些都是老產,二天要守好的。江順之死後,江唐氏就在老屋子留守,為老頭子守好這些老產,還要隔三差五的到老頭子墳前去陪老頭子擺龍門陣。老太婆一個人住在那麼遠的地方,秀英一直都不放心,隔不好久就要去看看老太婆才放心。這猛地聽說老太婆病了,秀英急得飯也不吃了,抱著芝兒就開走。等秀英左一腳右一腳的摸黑趕到“長石壩”屋頭,見老太婆吃完飯正在洗碗。這江唐氏一見秀英回來了,就高興地拉著她問吃飯沒有,她這就去弄飯吃。秀英狐疑的看著江唐氏忙上忙下的,看那情形不像是生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