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太多的艱辛,江靜曦和岸田榮作這對經曆了十多年生離死別的夫妻,在硝煙彌漫的風雨中經過了太多的生死考驗後,終於在危機四伏的上海團聚了。
接到靜曦要到上海的通知,榮作每天都到碼頭上去接人。當榮作終於等到了風塵仆仆滿臉憔悴的靜曦時,夫妻倆早已經顧不及碼頭上人們詫異的目光而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靜曦在榮作寬厚的懷裏盡情的流淚,榮作也眼框淚水靜靜的聆聽著妻子嘴裏不時發出的“嗚-嗚-”的聲音。靜曦終於哭累了,這才抬起頭撫摸著丈夫瘦削的臉龐。榮作握緊了靜曦的手,輕輕的說:“我們回家吧。”
聽丈夫說到回家,靜曦不由得心裏一震。在這血腥恐怖的世界裏,靜曦每天看到的,除了傷員就是死人;每天聞到的,除了血腥味就是硝煙味;每天聽到的,除了槍炮聲就是哭喊聲;每天想到的,除了身處險境的丈夫就是遠在日本的女兒。在靜曦的心裏,家,是個多麼奢侈的字眼,是她發自心底的渴望,但是它又太過遙遠,以至於顯得是那麼的陌生。畢竟,家,是可以遮風避雨的港灣,哪怕隻是臨時的家,那也可以彼此依靠著歇歇腳,喘口氣。靜曦非常珍視的看著榮作的眼睛說:“好,我們,回家。”
終於和丈夫在一起了,靜曦內心的的幸福感是無與倫比的。和丈夫的團聚,又勾起了她對親人的無限懷念和對親情的無限向往。就在她對新到醫院的工作基本熟悉後,她最急切想要見到的是她心中的英雄,她的大表哥龍煥章以及表嫂雅倩和侄兒洪兒。於是,她把自己當年在南京遇險後,如何被龍煥章和上海青幫的人給救了的事,又一次的給榮作講了一遍。這個故事榮作已經聽靜曦講過好多遍了,但是靜曦每次講起來都是眉飛色舞的,對他的表哥充滿了崇敬感,簡直就是崇拜之至,而她的言談中也充滿著自豪感。
聽靜曦講完後,榮作就笑著說:“這件事情你都給我講了八百遍了,我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靜曦就有些不高興地說:“你別不耐煩,我講的都是事實,是我生與死的親生經曆。反正在我的心中,他們龍家的男人都是有擔當的真男人。”
榮作把妻子擁在懷裏說:“我知道他們龍家的男人都是真男人,這一點在這些年和他們的交往中我已經深深的領教過了。隻是,你欠的這個人情,我已經替你還過了。”
靜曦吃驚的看著丈夫的眼睛,懷疑的說:“你和他們接觸過?還還過了我欠的人情?”
榮作說:“是呀,這幾年我們一直都有接觸的,而且,我確實救過他們的喲。”榮作就把當年他接到舉報說龍煥章他們準備把一大批槍支運往解放區的消息後,設計把舉報人陳二貴給殺了,救了龍煥章他們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靜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