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聽完後問道:“京裏?京裏的什麼人?”
縣令回答道:“是。。。東廠八爺。”“為何要告知他?”“因為他就是已死的蔡捕頭的親兄弟,所以。。。”
知府揮揮手打斷了縣令的話,想了一會兒,知府問道:“你在這裏大概有二十餘年了吧?”
“回大人,二十一年了。”
知府冷冷的看著他說道:“看來你這二十年沒白幹啊,真是學了些東西,還知道東廠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縣令一聽此言,心中大喜,以為自己真的挺厲害的,可是他卻沒聽出來知府冷冷的語氣表達出的戲謔之意。
縣令喜道:“謝大人誇獎,下官還有很多地方要跟您學習呢。”
知府看著他諂媚到惡心的笑臉,冷笑道:“不敢不敢,我哪有什麼資格教你呢,相反,我還要請教你呢。”縣令一聽,以為是知府大人在跟自己開玩笑,心中更加高興,以為知府大人開始賞識自己了,就準備順杆子往上爬,於是趕緊說道:“大人若不嫌棄,下官這便讓人在本縣最好的酒樓為大人接風洗塵。”
“接風洗塵固然是好的,不過在此之前,本官還有點事要做。”縣令疑惑道:“不知大人還有何事?”隻見那知府端起旁邊的茶杯,緩緩說道:“我旁邊這位就是我拜把子的大哥,如今,我有個好侄子因為某些誤會被關進了你這大牢,所以特來接他回去。”
那縣令一聽立馬愣在那裏,他從開始就在猜測那人的來曆,本以為是哪路的官員,沒想到竟然是知府大人的拜把子大哥,縣令旋即喜道:“原來您就是邱員外啊,久仰久仰,對於二位大人拜把子的事情,下官也略有耳聞,沒想到今日竟能親眼見到邱員外,真是榮幸之至啊!”
邱老爺卻是連看都不看他,說道:“在下不過草民一個,哪敢稱大人,隻要你把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放出來,我就對您感恩戴德了。”
縣令立馬回道:“這個好說,不知令公子是哪位,我這就親自放了他,給您陪個不是。”邱老爺冷冷道:“正是今日殺了你這縣裏捕頭的那人。”
縣令聞言一驚,瞬間說不出話來,旁邊的知府大人看著他的樣子,笑道:“怎麼?有難處?”
縣令的後背開始出冷汗,聲音打顫道:“大。。。大人,令侄殺。。。殺了本縣的捕頭,而且。。。而且那捕頭是。。。是東廠八爺的親哥哥,要是放。。放了他,八爺怪罪下來,小人可承擔不起啊!”
知府大人手中的茶杯還在端著,可是卻是一直用嘴吹著熱氣,並沒有喝一口,他看也不看縣令,緩緩說道:“你隻知道東廠惹不起,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你惹不得嗎?”
縣令聞言,愣在那裏,仔細捉摸著這話的意思,再想了很久之後,突然額頭上冷汗直冒,撲通一聲臥在地上,因為他終於想起了一件事,在大明疆土,除了一個叫做東廠的組織以外,還有一個齊名的組織叫做錦衣衛。而他曾經也聽問知府大人正是依靠錦衣衛的勢力!縣令怔怔的坐在地上,不敢想象自己一向老實本分,為何今日老天給自己開這麼大的玩笑!
邱老爺看著他,心中歎息一聲,略有不忍道:“大人,您還不明白嗎?這是東廠與錦衣衛之間的事,你是摻和不起的,聽老夫一言,退出去吧。”縣令這時才緩緩回過神,看著邱老爺和知府大人,立馬爬起來跪在地上哭道:“大人饒命啊,求大人看在小人這把年紀的份上,給小人指條明路吧!小人一家老小還要活下去啊!”
這時,知府緩緩放下茶杯,看著他道:“其實很簡單,隻要你讓手下人嚴守此事,如果有人問起就說蔡捕頭是因公殉職,隻要你能保證做到這點,你這縣令就可以繼續當下去,我保證不會有麻煩。”縣令其實也想通了其中關節,明白這是自己參與不起的,所以隻求能夠自保,哪還敢有心思說不。
就此,邱震和譚漠的牢獄生活就這樣結束了,當他們走出大牢的時候,就看到小樣一個人焦急的等在外麵,心神還未安定的邱震問道:“父親和二叔呢?”小樣歎口氣道:“他們在客棧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