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漠走了,隻留下黑劍的屍體,譚漠不在乎黑劍的屍體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他隻知道,他想要告訴所有人,黑劍死了!
譚漠走的很利落,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所以,他沒有去看黑劍的屍體,所以,他就不知道,黑劍身上,除了那喉嚨處的一道致命傷之外,沒有任何的傷口。
沒有任何傷口的人,身上為什麼會有金瘡藥的味道?為什麼黑劍死的那麼痛快?為什麼黑劍死的沒有任何的痛苦?為什麼黑劍最後的眼神,那麼像是一種解脫?
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黑劍的內心到底是什麼顏色,沒有人知道黑劍所背負的一切,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會“背叛”將自己視如己出的師傅,沒有人知道黑劍為什麼會願意背負至惡的罵名,沒有人知道黑劍為什麼願意生活在黑暗之中。
不,有人知道,那個人,便隻有身在關外的老爺子。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他知道,黑劍到死都沒有背叛自己。所以,現在,老爺子隻有仰頭喝下一壇紅辣子,將那即將流出來的淚水,給逼了回去!
如同兒子一般養大的黑劍,便是老爺子心中永遠的痛,為了自己,讓黑劍背負了太多,甚至付出了生命!僅僅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黑劍願意背負起根本不用他來背負的痛!
雖然不是親生的孩子,但是,卻是有著比血還濃的情義!
老爺子又捧起一壇紅辣子,緩緩地倒在了地上,為自己的兒子送行!那兩行淚,終於是沒有忍住!
黑劍的死,震驚了整個京都,街頭巷尾,到處都是議論紛紛,黑劍的屍體,早已被東廠帶走,沒有看到屍體的人,都覺得可惜,沒有見到傳說中的黑劍死時的模樣,有幸見到的人,卻是緘口不言,因為一旦回想起來,就會不寒而栗!誰見過笑著死的人?
“隻用了一劍啊!”曹安看著黑劍的屍體,臉上一股異樣的神色,像是在笑,卻是又像是惋惜。
這裏是東廠,一間很常見的密室,卻是不允許任何人私自踏入的密室。可是,除了曹安之外,還有一個人站在這裏。
就算麵前的屍體是傳說中的黑劍,也沒有能夠讓祖城那雙半眯著的眼睛睜開來。
“黑劍的劍上有血,譚漠也受了傷。”曹安接著說道。
“可是,不管將譚漠傷成什麼樣,死的人還是黑劍。”祖城淡淡的說道,仿佛黑劍的屍體,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感覺一樣!不管生前多出名,死了之後都一樣,隻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
“哼”曹安轉過身,不再看黑劍的屍體,接著說道:“譚漠這是在告訴我,他已經有那個本事和我做個了斷了啊!”
祖城緩緩踱了兩步,接道:“裕親王那邊,已經按耐不住了。”
曹安點點頭,說道:“是啊,他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了,更何況,譚漠的出現,讓他很不安。”
祖城看著曹安,緩緩地說道:“我還是有些不理解,你這麼做,值得嗎?”
曹安冷哼一聲,笑道:“很值得!”
祖城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覺得值得,那就做吧!趁現在譚漠羽翼未豐,我們還有贏的把握,如果再晚些時間,恐怕,我會沒有信心的。”
曹安冷笑道:“你放心,譚漠,我肯定會親自動手解決,事成之後,按照裕親王的承諾,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天下第一權臣就行了!”
祖城看著曹安的雙眼,冷冷道:“如果事情不成,我也隻有做鬼的份。想得到豐厚的回報,就要冒難以想象的風險。我,這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賭!”
曹安聽了,不禁大笑兩聲,說道:“你是拿命在賭,我又何嚐不是?如果不是為了出那一口氣,我會走到今天的地步?你很難想象吧!為什麼我會對一個已經被我趕出去的老家夥耿耿於懷?哼,沒有辦法啊!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要做人,就要做人上人!誰都不能在我頭上!所以,我要打敗他,完美的打敗他!”
“所以,你想要像他一樣,成為一個有資格掌控皇權的太監?”祖城略帶一絲笑意的接道。
“哼!”曹安冷笑道:“不錯!我就是要成為能夠掌控天下的太監!”
祖城看著曹安的樣子,那雙半眯著的眼睛中劃過一道毫芒。隨後,祖城說道:“我也該回去了,該安排的都已經安排好了,時間到了,就按照計劃行事吧!”說完,祖城轉身出了密室。
曹安看著祖城離開後,又看了一眼黑劍的屍體,看著喉嚨那道傷,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