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的武力是個什麼檔次,要沒有馬越這麼橫插一杠子給留在這西北小山村,日後可是威震華夏兩千年的無雙猛將。盡管現在還差得遠但他是有那個資質的。
龐柔是幹嘛吃的?馬越沒聽說過,也沒興趣知道,這孫子那一腳踹的馬越實實的上不來氣。不過馬越不恨他,自己操刀捅了人家弟弟,踹一腳就踹一腳吧,反正也死不了。
最重要的是,剛剛一腳給自己踹飛的罪魁禍首,現在被關二爺揪著腦袋滿院子追著揍的滿頭包,自己大哥二哥還有那叫馬玩的三個莽漢攔都攔不住。
還有啥不解氣的,他又不能真給自己家院子裏給龐德宰了,恨是真恨,但馬越這人說真的心性沒有那麼狠,剛才發生的事兒讓他怒發衝冠一摸刀子都想到了血債血償,可歸根結底還是受過我黨的先進思想教育並非那茹毛飲血的野人,你讓他打個架怒火攻心抄刀子紮人大腿放點血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過分了。
真讓他殺人,想都別想,就是讓他給關羽說幫他殺人他都不會,十二年的古代生活潛移默化改變了他這個人,但對於他靈魂深處來自未來的文明思想是無法改變的。
打到個這麼個程度,這鬧劇也該收場了,這的確是像鬧劇一樣,盡管大黃狗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像戰友袍澤一般,但他人無從曉得自然也就難以理解,關羽這些年走南闖北算是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馬越這麼說變臉就變臉,在自己家大哥宴請好友的時候提刀給客人放了血,何況前一刻還鞠躬見禮拜大哥,一轉臉就冷麵操刀紮人腿的。
馬越不能讓他們再打下去了,馬騰馬宗倆兄弟現在還隻是欄架,畢竟知道關羽是馬越的朋友,給馬越這個小弟弟點兒麵子,再加上剛才龐柔踹馬越那麼一腳他們恨不得自己上去揍龐柔一頓,可這事情又讓他倆沒法出手,他們也就攔攔偏架算了,現在關羽已經給龐柔揍得滿臉血,再打下去自家大哥肯定要動手,到時候事情更難了結。
想到這,他也顧不上身上疼痛,二尺刀杵地撐著身體站起來,小身板大嗓門,清脆地喊出一聲:“全都住手!”
然後院子裏打的雞飛狗跳的一幫人就真全住手了,關羽聽馬越的,馬越是受氣包被一腳踹到門口,他才動的手,馬越都說住手了二爺也不再窮追猛打算給馬越這小兄弟個麵兒,停了手,剛才院子裏亂歸亂,從頭到尾這就不是關羽和龐柔的對戰,基本上就是關羽追著龐柔揍,龐柔八尺大個兒根本還不起手來始終在抱頭鼠竄,這龐柔是北疆殺出來的漢子,手底下也是有真功夫的,但同力能博虎的關二爺單對單掐架還有一定差距。
仨人攔著龐柔都被揍的滿臉血,關羽停手誰還敢動。
關羽收手後就站到了馬越身後,像來時一樣。院子沒人說話,都看著馬越沒回過來神兒,喧鬧猛然停止,隻有幾人喘粗氣和龐德吸冷氣的聲音。
馬越說話了,小家夥一指龐德:“你是我大哥的客人,我紮你一刀是我不對,但那狗救過我的命,沒大黃我早葬身狼腹了,所以我必須給它報仇。”之後又一指龐柔,“你踹我一腳,關大哥也揍過你了,這事兒就有個了結。”
說完他把短刀遞給關羽,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到菜板旁給大黃屍首一收斂,也沒用其他東西,拿衣服下擺一兜扭頭就走,馬騰張張嘴沒說話,馬宗喊了一聲。
“小三兒…”
但馬越沒回頭,出了院子關羽牽起馬兒,兩人一大一小,帶著一條狗一匹馬走了。
關羽是他的戰友為他衝冠一怒,大黃狗是他曾經的戰友可已經衣襟裹屍,那匹馬姑且就算是他未來的戰友,總之,小豆子馬越在十二歲的這一天,打算離家出走。
馬越走在前邊他一步三晃,腿都打擺子,龐柔那一腳踹的結實讓他疼到現在,關羽牽著馬跟在他後麵,短刀早已入鞘重新係在腰上,關羽沒啥想法,揍人了就揍人了,就算殺了人大不了他帶著小豆子再逃一次,小豆子今天所作所為就知道他是個知恩圖報的忠義人兒,他倆算是脾性相投,就衝小豆子天天喊他關大哥他就能護著小豆子浪跡天涯。
隻是,關羽時隔數年,再次感受到家的溫暖卻不想要再次背井離鄉。
馬越內心挺悲涼,這不是他所想象的重逢場麵,剛才家裏動靜那麼大,多少鄰居都看著他在家裏大鬧一場,不用說兩位兄長肯定在院子裏大眼瞪小眼,幾位嫂嫂肯定是哭了,他不看他都知道。
這家他回不去沒事,可他怕他今天一鬧,跟兄長有了隔閡,這才是大事情。畢竟兄長剛歸家,他就在家裏紮了兄長的客人,再占情理也是失了禮數。
二人溜達的就到了村外北郊,村北有個破廟,敬的是土地神,近年來兵荒馬亂人連自己的小命兒都難保,誰還有空拜神,廟也就荒廢了。
馬越就在這破廟院子裏挖了個坑兒,把大黃埋在這了,他要是回家再晚點兒,大黃就連全屍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