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哥,你說…我們就這麼衝到城裏,會不會死的很慘?”
馬玩趴在樹上看著城裏的情況,白了馬越一眼從樹上撇下樹枝丟在馬越頭上:“你傻啊!那麼幾千的鮮卑騎兵別說咱們這十幾個人,就是多上十倍衝進城裏也不管用!”
此時的馬越還不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兄長正在城中街道與敵人浴血奮戰,他捂著腦袋跳到一邊,邊跳邊嚷道:“死猴子你扔我幹嘛,我就是問問你又不是真打算衝進去…可咱們就在這看著城池被鮮卑人燒殺搶掠嗎?”
馬玩臉上帶著凝重,目不轉睛地望著城裏他說道:“大刺刺衝進去咱們全得折進去,先看看再說,城裏民眾未必抵擋不住幾千鮮卑人。”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城內喊殺聲漸漸小了下來,卻並未停止。
駱縣東北五裏的小山坡,馬越等人靠著參天林木來掩蓋自身行蹤,一夥人在樹下駐馬,馬玩蹲在高高的樹杈上遠眺城內的情況,時代的落後性總是他難過。沒有望遠鏡的存在,三千米的距離成了不可逾越的視覺鴻溝,就算他們多是弓手。
馬越等人在樹下急的團團轉,眼睜睜看著城中冒出黑煙滾滾,親耳聽著城中軍士的嘶吼與平民的哀嚎,這些手握兵器的男人卻不敢衝進城中救援自己的同胞。
這種感覺,叫做羞愧。
忽然之間,樹上的馬玩大叫一聲:“三郎你快上來,我好像…好像看見馬二哥了!”
馬越一聽‘噌’地一聲就竄到樹上:“在哪裏!在哪裏!”
順著馬玩手指一指,馬越看到城中大半景象,此時城中煙火熏天,人影憧憧有人有馬,可馬越在這麼遠的距離隻能看出是人還是馬,連鮮卑人與漢人都分不清楚,更別提看清臉上的麵貌了。
“我看不清,猴子哥你能確定嗎?”
馬玩揉揉眼睛,卻發現再也找不到剛才那夥人馬,這麼遠的距離,他也很難看清城中情形,何況還有煙霧遮蔽,他說:“我也看不清楚,但剛才確實看到一夥漢子像是大哥他們,像二哥那般魁梧身材恐怕整個城裏也沒幾個。我覺得我沒看錯。”
“那就值得一闖了!”
馬越從樹上躍下,雙手一合對眾人一輯說道:“諸位哥哥,我等來對地方了,兄長等人果然還活著,此時就在城中正與鮮卑人對抗,我決意入城救援,諸位意下如何?”
話音未落,就聽樹上馬玩喊道:“漢軍!南麵…南麵有漢軍前來救援!”
馬越向南一望,透過樹林層層阻擋他看到了此時駱縣之南,數裏之外遠遠地黑壓壓一片鐵甲騎兵帶著漢軍大旗直奔駱縣而來,帶起的煙塵幾乎遮天蔽日,這是馬越這輩子第一次看到數百騎兵奔馳衝鋒的場麵,令他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