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皇宮水渠(1 / 2)

“左都候馬越拜見陛下。”

便是身著甲胃,馬越仍舊快步走到劉宏麵前抱著頭盔二話不說推金山倒玉柱地行了個結結實實的跪拜大禮。

劉宏仔細打量著眼前一身甲胄的青年武士,快到九尺的身高是第一印象,甲胄下的紅襯裏被肌肉撐得鼓鼓囊囊,非常的健壯。卸下頭盔披散的長發灑在肩上,其中編著幾綹辮子。高眉深目鼻梁挺拔,柳葉狀狹長的眼睛,羌漢混雜的血統一覽無遺,左眼上一道兩寸長的疤痕甚是顯眼,右額側部直到發根又是一道疤痕,除去疤痕不言,還算俊朗剛毅。

疤痕的顏色都已經淡了,他才多大?

劉宏在心裏問自己,馬越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腦袋上居然有這麼兩條幾乎可以說是致命的傷痕。

“你就是馬越?涼州馬越?”

馬越拜在劉宏腳下,也無法抬頭看他的表情,這是他第一次麵見皇帝,內心充滿了好奇卻無法抬頭,隻得回道:“回陛下,正是下官。”

“大膽馬越,你可知罪!”

我……操?

怎麼就老子知罪了?

馬越心頭一萬頭草泥馬轟然踏過,這他媽哪兒跟哪兒啊,叫老子過來就是問得老子一頭霧水?

不對,若真有罪直接派廷尉將我拿下就好了,哪裏還會叫我領人過來問罪。

數息時間,馬越想通了這些關節,硬著頭皮說道:“回陛下,臣……不知。”

“好個不知罪,朕再問你一次,擅殺羌人首領北宮伯的馬越,你可知罪!”

自從梁興截殺裴鶯兒之後,馬越的心頭就有個永遠不可觸碰的深淵,哪怕不去觸碰,到了夜深人靜時仍舊隱隱作痛。

馬越梗著脖子說道:“臣沒錯!”

馬越梗起脖子,也就看到了劉宏的臉,普普通通有些發福的憨厚青年模樣,之後,馬越就看到了劉宏身後使勁朝自己擠眉弄眼的張讓。

當然,現在他還不知道這個肥頭大耳麵白無須好似彌勒佛一般的人就是史書中禍亂天下的十常侍之首。

馬越沒有理會擠眉弄眼的胖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漢帝劉宏。

有些事情,他可以接受,比如下跪。

但有些事情,他無法接受,如果為妻子兄弟複仇都算錯誤,那這天下,還有什麼正義可言呢?

鶯兒說,我是英雄。

那我便做給這個天下看!

劉宏與馬越的目光撞在一起,二人看了足有數息的時間,張讓就差在劉宏背後捶胸頓足了,暗罵梁鵠收了個傻子做學生。

天大地大都不如好好活著大,這個世界上尋死的方式有很多種,頂撞天子,無疑是最有效的一種。

但有時,也不全是。

劉宏盯著馬越看了半晌,突然仰頭笑了,說道:“你不錯,你沒錯!”劉宏說著伸手托起馬越,馬越雖然麵露不解但還是起身站在劉宏對麵。

劉宏說道:“我看到你的怒火與悲憤,你做的沒錯。在去年,朕也痛失愛妻。”他張開雙手,似乎想抓住什麼東西,但什麼都抓不到。接著說道:“若朕換做是你,也會突襲羌人部落,手刃仇敵,快意恩仇!不過雖然朕覺得你沒錯,但日後若西邊亂了,就會有人覺得你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