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趙昂伸出五指一壓地圖,說道:“三部之中任何一部都沒能力與我軍抗衡,但三部之間互為犄角,若其三部傾巢而出,那大榆穀便是我等的葬身之處了。”
“這真是個棘手的問題。”關羽皺著眉頭,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環刀的刀柄,過了半晌他看騎兵都已經休整完畢,扭頭對身旁閻行說道:“彥明,傳令渡河。”
閻行一聽便蹦了起來,口中喝道:“全軍聽令,渡河!”
趙昂急忙說道:“關兄,這還沒有個定計呢,後麵該怎麼做?”
關羽一邊上馬一邊說道:“先打二榆穀中間的那個部落,把他們趕到小榆穀去,既然芒奇是個難啃的骨頭,那邊最後再砸碎他。”
說著,關羽人已經上馬,輕磕馬腹,關羽打馬道:“全軍渡河!”
千騎轟然而動,關羽派出斥候灑出五裏,不多時,哨騎回報。
“首領,前方十裏發現部落遊騎。”
關羽手撫長須笑了,說道:“傳令,全軍休息,哨騎巡邏五裏,切莫被敵人發現行蹤,今夜突襲。”
日頭漸漸西落,關羽盯著地圖一言不發,閻行領著斥候去巡邏了,他是羌人,他比關羽更容易融入到這個集體裏。
趙昂以手磨痧著下巴,坐到關羽對麵問道:“關兄可是在思索破敵之策,不必如此,敵人不過是小型部落而已。”
搖了搖頭,關羽說道:“破五部鼠輩之戰策關某了然於胸,隻是不知涼州未來將會如何。”
營地中很安靜,很少有人聊天,隻能聽到駿馬的嘶鳴與羌人漢子的霍霍磨刀聲。
趙昂開口問道:“關兄是哪裏人,聽口音不似涼人。”
“關某為河……”關羽突然頓了一下,很快接上說道:“河那邊的隴縣人。”
趙昂看了關羽一眼,不為疑惑說道:“隴縣是個好地方啊,守著州治那邊的百姓想來也好過不少,馬家兄弟也是隴縣人吧,關羽與馬家兄弟還是老鄉呢。”
“嗬,是啊。”輕笑一聲,關羽說道:“蒙受三郎恩惠,便隨了三郎同路而行。”
“恩。”趙昂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道:“我雖見過大郎幾次,卻從未見過三郎,關兄言語中的推崇令趙某非常好奇,還請關兄給趙某講一講,這三郎……是個什麼樣的人?”
關羽看了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便起身對趙昂笑道:“趙兄既然對三郎如此好奇,到時候跟關某一起回洛陽一見不就知道三郎是何模樣了嗎,哈哈。”
“全軍聽令,人銜枚馬裹蹄,繞過小榆穀突襲二穀中間的部落!”
這個關羽!
趙昂瞪了關羽一眼,起身給駿馬裹上馬蹄,翻身上馬。
大漢西北的邊陲草原上,重重夜幕之下,一千羌騎靜悄悄地在草原上慢行而出,遠方的部落歌舞升平,正盡情的享受著掠奪而來的鮮美羊羔。
渾然不知,死神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