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校尉還精通醫術。”
“精通醫術?”程立扶著馬越走出營帳,連著幫助五名傷兵,馬越的腿都站不穩了。
“某要是精通醫術那袍澤便不會死了。”
走出營帳,天空中滿天繁星,夜風拂過身子馬越渾身冰涼,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許多士卒都聽說了馬越親手為士卒治傷,紛紛站在帳外,此時一見到馬越出來一齊向其問好。
馬越點頭走過,他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剛才在帳中,有名傷兵被草叉穿腹而過,腸子斷成兩截還傷了脾髒大出血,他根本無法止血,隻能看著自己手下的士卒哀嚎著流血而亡。
後悔的情緒充斥著他的內心,如果在前世他能多學一些醫理,甚至是多看一點與醫學有關的東西,也許今天的五名士兵的性命他便都能保全下來。
天地為爐,世界從不是童話,幸福是間歇,殘酷才是永恒不變的主旋律。
“校尉。”
突然,他身後跑來一名士卒,跪伏於腳前拜倒,馬越一看是方才第一名傷兵身旁的那個士卒,馬越急忙伸手想要將其托起,口中問道:“先起來,這是為何?”
“屬下多謝校尉救下二郎,無論二郎能否存活,校尉大恩某兄弟二人都將銘記於心!”
馬越這時才發現,這士卒與先前那短腿的傷兵長得有幾分相似,原來是兄弟二人。
馬越用力托起他,說道:“汝兄弟二人隨某征召,在某麾下為卒,某保全汝等性命乃是分內之事,快快起來。”
“屬下劉大,多謝校尉救命……”
馬越帶著程立離開了,本想找斥候問問東郡北部的情況,卻客串了一把醫匠,但他已經心滿意足。
士卒們跟著他,他就有責任為袍澤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軍力隻是個數字,但軍心卻是需要感情積累的。
回到自己的軍帳外,再見到楊豐他的情緒已經穩定許多,馬越問道:“阿若,卜己到底做了什麼,跟某說說。”
“唉……望主公原諒,方才阿若失態了。”楊豐道了歉,這才說道:“主公,屬下拷問俘虜才得知,卜己連破荏平、聊縣、莘縣三地,斬縣尉襲縣令對大姓豪族一概捕殺滅族,將田地財富分與百姓與賊軍,致使大姓外逃百姓流離,此時的東郡北部已經全部被黃巾一眾占領,亭裏之間全部信仰太平係上黃巾,我軍在這裏寸步難行。”
馬越聞言皺著眉頭問道:“那百姓襲擊哨騎是怎麼回事?”
楊豐說道:“卜己部已然全民皆兵,上到八十老婦下至總角少年隻要能拿起農具,全部都是他的士兵,俱視漢軍為敵,如果校尉想斬殺卜己,那便必須殺光東郡北部全部百姓……”
“啊!”程立輕呼一聲拉著馬越說道:“校尉,如果依軍候所言,東郡北部的百姓何止上萬?長水營上下不過兵不過四千,隻怕拚光了士卒都無法動其分毫。何況……那是數萬百姓,就算是漢軍主力到了,也下不去手。我們的士卒,也是百姓出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