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碩是知道朝議時群臣的模樣的,他沒有說謊,隻不過……朝議時群臣中態度最激烈的領軍人物是大將軍何進,到了蹇碩這裏,領銜的成為了大鴻臚曹嵩,至少……聽上去是這種感覺。
馬越輕輕眯了一下左眼,幾乎瞬間便恢複正常,笑道:“看來某這一次,唐突了不少人啊。所幸……有陛下聖恩,既然蹇黃門到了這裏,想必陛下是力排眾議的。既然陛下派蹇黃門來了,那這件事便由蹇黃門做主吧,事不宜遲,明日開始,蹇黃門意下如何?”
蹇碩使了個小心機,方才他仔細看著馬越的反應,卻沒能看出什麼。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這馬越到底是心太大太寬還是反應遲鈍察覺不到?但事已至此蹇碩無話可說,隻得笑道:“這自然是沒有問題,不過校尉,在處理這件事情之間,還有一樣東西需校尉親自過目,碩才可放手去做。”
說著,蹇碩自袖中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蔡侯紙,交予馬越手中。
馬越打開一看,上麵有七八個名字,麵露不解對蹇碩問道:“這是?”
蹇碩仍舊恭敬的說道:“這是在下出宮前,常侍交予在下需要安置郎官的名單……”看到馬越麵色有些不虞,蹇碩連忙說道:“常侍說了,這些人都會如數獻出田地,俱是東郡人,不讓校尉為難。”
馬越點頭不知可否,問道:“哪位常侍?”
“張讓張常侍,趙忠趙常侍。”蹇碩依舊在笑,但這笑容在馬越眼中就如同一頭朝他滿麵笑容的猛虎。
蹇碩在宮中逐步擴大著自己的人脈關係,三個月前,他還是連張讓的背後都摸不到的小冗從,現在竟然已經與張讓趙忠這對阿父阿母都搭上了關係。馬越深知,自己麵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冗從仆射不是看上去那麼好相處,隻怕其心機深似海。
想到這裏,馬越也是一般笑容回敬,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照常侍的意思去辦吧。不過……蹇黃門,此時做好做不好關係到某身家性命,陛下給予你我二人信任,萬萬不得貪墨分毫,這事……汝明了嗎?”
蹇碩急忙點頭道:“蹇碩曉得,校尉放心。奴本也不願這麼做,不過陛下是知道這件事的,也就這樣了。”
“既然如此,支援已到,我等也就該主動出擊了。”馬越伸了個懶腰,隨後正色說道:“關羽,自即日起東阿沿線防務、長水營防務交予汝全權負責,巡查布防、調兵訓練不可耽擱!程立,自即日起,長水營後勤交予汝全權負責,並且放出風聲,對北岸百姓做好收容安置,汝二人可有異議?”
“遵令!”
隨後關羽問道:“校尉另有計劃?”
“不錯!僅僅是這樣,治標不治本!”馬越眯起眼睛,左臉的傷疤合為一線更為明顯,滿是陰戾說道:“雲長為某挑出三百敢死之士,某要帶他們將東郡北部鬧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