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越三人在白馬寺遊玩了半日,這才辭別了笮融,回到家裏。
當天下午,劉宏便派來小黃門命馬越趕往西苑,說有要事。
一路疾行到西苑,馬越才知道,曾任度遼將軍保境安民,曆任三公朝廷柱石,也是賞識曹操的伯樂,橋玄在黃巾之亂時去世,因戰亂而無法回到梁國的老家下葬,現在黃巾平定,可以繼續下葬了。
對於橋玄的病逝,劉宏顯得非常悲傷,東漢帝國的肱骨老臣,又走了一位。
橋玄在洛陽為三公時,他的兒子被匪類綁架,向橋玄索取贖金,橋玄含著眼淚命人進攻,匪類殺死了自己的兒子,卻令洛陽城的綁架為之一空。
他的父親時一郡太守,祖父也是一郡太守,都是比兩千石的封疆大吏。橋玄死後卻家徒四壁,連下葬的錢都沒有。
什麼是士族,這就是士族。
這樣一名高風亮節的名臣去世,令劉宏心頭悲痛不已,破例沒有在萬金堂召見馬越,而是在西苑裏的偏殿中傳達了一係列旨意。
馬越負責督統朝廷的封賞與安排喪事,持使者節仗,領西苑百騎前往梁國睢陽主持橋玄的下葬事宜。
盡管馬越對這些事情都不太懂,禮節事宜需要準備什麼東西他也不清楚,但都沒有關係,硬著頭皮走一趟就是了。
送葬隊伍裏剛剛完成接待匈奴人的李堅才是主要主持送葬的人,馬越隻是個臉麵,他是劉宏的親信,曆任縣令、北軍校尉,身子又比蹇碩幹淨。他是代表劉宏前往梁國的。
睢陽,屬豫州刺史部,距洛陽七百裏,一路看著都是大戰過後的滿目瘡痍,百姓流離失所,裏道為之一空。
盡管持符節行禦道,一路上卻難免顛簸。
出洛陽的第五天,馬越一行入了豫州陳國境內,新任陳國相駱俊早安排了人在陽夏縣官亭中等著使者,一路帶著他們直往陳縣休整。
陳國這個地方好,馬越這一路都在觀察山川地形,跟隨皇甫嵩盧植等人打仗他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無論走到哪裏,頭腦裏都在設想若在此地遇敵該怎樣,若敵軍把守山崗又當如何。不停地在腦海中鹽酸破敵之策。
豫州刺史部這個地方山林樹木多,地形易守難攻,若是外軍進攻隻需把守住山崗憑借弓弩之利即可穩操勝券。
陽夏縣是陳國下轄四縣最外圍的一縣,與臨州接壤,然而在馬越看來這個地方卻似乎沒有遭受到黃巾的危害一般,百姓安居如初,全然不似其他州郡。
早聽說陳王劉寵國力強盛,射術高超為人有力,為劉宏所喜,聽說劉寵這個人曾經數次被人告狀到皇帝那裏,劉宏都沒有殺他,到頭來居然還是這個在自己的封國內私藏弓弩的國王前往洛陽勤王,真是……一報還一報。
若早年劉宏殺了私藏弓弩的劉寵,隻怕單憑何進最後剩下的那點兒郎官,還真抵擋不住河東下來的那群賊人。
東漢對王室的法令不算嚴苛,但又一條,諸侯王不參政事,遠離朝政,不掌兵權,藏兵者斬!
然而,這陳王劉寵卻毫不忌諱,甚至獨領一國四縣之兵,比一郡都尉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