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關都尉楊豐,此前就已經是千石都尉了,不過此次炸營馬越還沒鬧清楚是怎麼回事,如果罪責不在楊豐身上,即便有些彈劾他也能保住阿若這個都尉。
無非求爺爺告奶奶罷了,丟點兒臉而已,馬越不怕的。
聽蹇碩這麼說,馬越長出了口氣,說道:“升千石我是不指望的,隻要彥明能活著回來我就心滿意足了……對了,蹇兄這麼急著尋我,可是有什麼要事?”
蹇碩走走晃晃,最後一屁股坐在演武場旁的涼亭裏對馬越笑道:“奴能有什麼事啊,無非就是當時你走的匆忙,也沒跟奴說一聲,當時都沒來得及給三郎送行。”
“所以你走了看你這府裏就你師母跟幾個仆人,也沒個人照應,便自己做主從西園騎裏分出來幾人幫你看看家,護護院。”蹇碩邊說邊伸手撫摸著亭中的立柱,笑道:“奴就你馬三郎這麼一個朋友,你走那麼遠的地方,沒能送送你,心裏挺過意不去的。”
‘奴就你這一個朋友。’蹇碩這麼一句,讓馬越覺得挺心酸的,剛想對蹇碩聊兩句掏心窩的話,卻見蹇碩站起身來,拍拍裴若的肩膀說道:“這個小夥子說是你發妻的族人,奴便提拔他在身邊做事了,你們先聊聊吧,奴還得回西苑跟陛下複命修宮石的事情。對了,跟常侍們對著幹的劉陶劉子奇死在獄中了,陛下說等你回來了打算征你做諫議大夫,回朝廷吧,咱們兄弟繼續攜手為陛下效力。”
“光祿勳屬官麼,我知道了。勞煩蹇兄回稟陛下,三郎準備好為陛下效命了。”
蹇碩聽見馬越打算出仕很是歡喜,沉沉地點頭,說道:“那,奴便告辭了,三郎留步。”
說著,蹇碩頭也不回的出了梁府。
蹇碩一走,裴若便低頭對馬越羨慕地說道:“姑父,蹇黃門對你太尊敬了,你不在洛陽這幾個月,每日派西園騎來打掃宅院,惹得祖母很是開懷啊。”
“祖母?”馬越納悶,突然間多了個侄子,讓他對這個家裏的輩分一下子全亂套了,半晌才想明白,這個裴若所說的祖母就是他的師母,裴氏。“我不在這些日子裏你時常過府嗎?還有沒有別人來過,本初啊,孟德啦公路什麼的,就是袁紹曹操袁術,他們府裏人來過嗎?”
“曹操?騎都尉濟南相是麼?他沒來過,聽說隱居在譙郡了。”裴若想了想,說道:“不過您剛離開洛陽的時候,北軍的曹破石校尉,就是大宦官曹節的弟弟,他來過幾次,給祖母送來些牙子那裏買的仆人,祖母沒收,全退回去了。還有就是東觀的關雲長,北軍的司馬閻彥明,穀城令徐公明經常隔三差五休沐就回來住一天,不過小侄聽說他們都是姑父的家將。”
“唉,蹇黃門和曹校尉有心了。”
馬越長歎一聲,他沒想到,自己試了勁兒的想往清流靠攏,到頭來對自己上心的居然是蹇碩和曹破石這兩個宦黨。
“該拜會師母去了,總不能讓老人家出來找我。”馬越說著邊往後院走,餘光瞥見裴若在發愣,轉身叫上他說道:“你別叫我姑父了,咱倆輩分分開說吧,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