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餘黨管亥集結殘部兵圍北海,北海相孔融無奈命本郡奏曹史太史慈前往平原國向國相劉備求援。北海與平原,隔著兩個郡……孔融向劉備求援,一個是聽過此人鞭撻督郵的名聲,知道他並不在乎什麼越境擊賊的罪責,再一個便是聽說過劉玄德平定黃巾的勇力。
出乎太史慈的預料,求援容易異常,當他趕赴平原國麵見劉備說明來意時,他看到麵前這個相貌堂堂的男人竟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他說:孔北海竟然還知道這世上有個人叫劉備!
這是一個胸懷天下卻默默無聞之人受寵若驚的訝異。
就這樣,三十一歲的劉備帶著張飛徐榮再度跨上戰馬,踏上了屬於他的征程。
……
而數百裏外的兗州東郡,曹操方才平定東郡境內的數股流賊,做上名副其實的東郡太守。曹操將目光放的更遠。他還記得自己年輕時的誌向,隻是現在,曹操覺得自己不再年輕了。
這一年,他三十七歲,為東郡太守。而他二十七的君皓賢弟已經平定了天下最混亂的涼州刺史部,任涼州牧。這一年時光曹操想了很多,他覺得自己看透了這個時代,從很久以前,朝廷就已經不能用黑暗來形容了,那些宦官越來越得寸進尺,清流名臣則是一個個的隻有用死節來表達對漢室的忠心,各路叛黨都竄了出來,百姓民不聊生。而且更重要的是,出身,是什麼讓這個時代越來越看重出身了呢?
像他這樣的人,隻有去求宦官才能得到洛陽北部尉的官職,甚至若他沒有袁本初這個幼年朋友根本就無法順利得到東郡太守這個官職。人們越來越看重出身,高門大族的孩子一出生便決定了他們今後待的地方,而不是憑借自己的真才實學,這樣的日子繼續下去,普通人家還有出頭之日嗎?
沒有!
曹操決定,他要唯才是舉!
這天下越來越亂,他必須用更短的時間來得到更多的地盤,因為至少地盤在自己手上,百姓能夠生活的安樂,更重要的是隻要自己,這個叫曹孟德的男人還站在這裏,手裏便有一麵漢字大旗!他是縣令,便多一縣,他是太守,便多一郡,他是州牧,便多一州。他站在哪裏,哪裏便忠於漢室!
他不是什麼臨機決斷的軍神,他是正經的太學出身,頂著宦官遺醜的名頭混跡在洛陽城生存,飛鷹走狗飲酒賦詩拚盡了力氣想要向著清流貴子靠攏,最後卻隻能掏出刀子拚上性命為自己爭取尊嚴。整整三十年,他就為讓別人高看一眼。
就一眼!
現在,別人高看他了。
可治世用文,亂世用武啊!
他有與眾不同的勇氣與震驚當世的才華,可他突然發現麵對這個紛亂的天下,這些什麼都不是,或許是他太過天真,或許是這喜愛歌賦的男人癡心妄想。他不能接受自己在天下大勢紛亂時袖手,是死是活他都要拚過再說。他要以這三尺微命的一介書生奪一奪逆天改命的氣運。他要扶一把大廈之將傾!
如果道德禮樂在亂世中拯救不了蒼生,那便豁出性命用武力去平定天下!
三十七歲的曹操將自己的目光,投放到更遠的地方——兗州。
……
荊州是個大火坑。
南陽是公路的大本營,即便出去打仗都有數千兵馬虎視眈眈;至於各地郡縣更不必提,豪強紛紛霸占地方。至於這個荊州刺史,就更說不得了,上一人刺史叫王睿,那個名叫孫文台的男人率兵勤王過境,順手一刀……朝廷詔令,新任刺史劉景升。
無論如何,劉表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人、一匹馬。
他是劉表,漢室宗親,他曾任北軍中侯督查五校討伐黃巾;也曾直麵宦官引刀敵對;他甚至與稱霸京師威震天下的馬越公然對抗,要他削去北軍長水營。
單騎入荊州,比五個字來的辛苦得多,但劉表並不畏懼。他的前半生曆經了太多艱難,哪一次不是稍有不慎身首異處的下場,可他還不都扛過來了?
蒯良要他仁義,蒯越要擒賊擒王,蔡瑁要與他聯姻。
現在他已經站穩腳跟,可他的心,卻再一次提到嗓子眼。
這一次,他要對付的,是曾經打敗並將馬越從司州趕走的江東猛虎,孫文台。
“州牧,孫文台引大軍進犯我州境地!”
劉表眯起眼睛深吸口氣,從榻上站了起來。
“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