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兵臨華山(1 / 2)

京兆尹,彬縣。

司州進入並州沒有關口,因為司州到並州根本不需要關口。

由司州入並隻有幾條道路,而這些南北走向的官道都被東西走向的群山包圍著,這裏根本不需要假設關口,與其說那些是道路,不如說是穀口。

進入山穀,始終都是險地。

飄揚著武都太守董字樣的大旗飄揚,數千軍士行軍列陣在狹長的官道上。林子中到處是飛奔的涼州斥候快速行進的身影,官道兩側時刻有飛馬而過的傳令軍士,耳邊盡是沙啞嗓子吼出的一道道軍令。

他們已經進入並州西河郡的地盤,從這時開始隨處都有可能發生危險與戰鬥。

督佐前軍引路的是牛輔與李傕,牛輔斷了一條手臂再也不能躍馬揚刀建立功勳了,但除了董卓,軍中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沒人比他更了解並州這塊土地,督軍並州十二年,這個斷臂男人的一生都在並涼邊地渡過,這塊土地的機遇與危險,沒人比他更了解。

況且,這場戰爭對他而言不是一場為了地盤,為了名望,或為了大義的戰爭。

這是他的複仇之戰。

“發現敵軍望樓!”飛馬的斥候急速奔回,告訴牛輔在前方有個亭,屯駐著十幾個並州軍。

這已經是他們路過的第三個亭了,這一帶被並州人嚴防死守,幾乎行進幾裏路便會遇到亭裏間的兵丁,對這些並州軍士牛輔沒有絲毫憐憫之心,揮手說道:“摸上去,殺光他們!”

牛輔沒忘了自己出涼州是為了什麼,是複仇,是戰爭驅使他走出涼州……可不是廣布恩澤!

一日之間,大軍行進七十裏,大軍直推至西河郡長武縣近畿,看著天色漸晚,董卓這才命大軍停駐。

“告訴牛輔,這裏不是可以駐紮的地方,讓他灑出斥候尋找可以紮營的地方,西河太守應當已經收到消息了,今晚很可能發動襲擊。”董卓清楚地很,大軍行進七十裏路,這中間牛輔拔出了近十個亭,並州人沒這麼蠢,消息一定早就傳了出去,說不得西河太守此時已經將消息上報,並組織各縣兵力據守呢。“讓娃兒們都機靈點,並州人沒這麼蠢。”

董卓估計的不錯,並州西河郡的軍隊的確都已經在路上了。

自涼州軍入三輔,把守西河郡的太守崔鈞就已經收到消息,崔均這個太守可不像他兄長崔均一般文不成武不就,早在劉宏時期他便任虎賁中郎將,在朝中郎官中享有很大聲望,無論是練兵還是打仗都有自己的一套章法。隻是馬越入洛之時正是崔州平外調西河太守的時候,否則此人也可大放異彩。

正當董卓尋找地方安營紮寨時,崔鈞親率九百縣兵增援長武縣,另外幾縣的兵馬也都朝著長武集結。並州地形特殊,西河郡整個被山穀環繞,長武落於西河郡最南端,位於山穀之中,隻要長武不破,西河可保,若長武被攻破,整個西河郡便一馬平川,閑散的城池難以對凶名在外的涼州軍造成威脅。因此,就是稱即將發生在長武縣的戰事為涼州對並州的叩門之戰也不為過。

當晚,董卓部養精蓄銳,伐木趕至雲梯與破城錘。深諳兵法的董卓明白兵貴神速的意味,趁著援軍未至奪下長武,據守城池對並州造成威脅才是正理!

次日清晨,西涼軍正式向長武城發動襲擊。

伴著嘹亮的軍樂與雷鼓聲,涼州步卒扛著巨大的錐形圓木向著長武城南門一步步地走去,兩側的輕騎已經繞到東西二門圍而不攻,一麵防備縣城的援軍,也看護著城門不叫敵軍從側門突出。

涼州軍的斥候更是已經越過城池飛馬奔向更遠的北方。

戰爭還未開始,他們不知城中究竟有多少援軍。

步卒走至三百步,守城的箭手丟出零散的箭雨,董卓眯著眼睛注視著城頭的人影與箭雨,揉了揉榻下鼻子上的那道傷疤,獰笑著吼道:“城中無人,娃兒們衝鋒,攻下城池大掠三日,給老子上啊!”

零散的箭雨不過四五百支,這麼點人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直接強攻便是,隨著董卓的怒吼,涼州步卒奔跑著衝鋒而去。

破城錘重重地砸在城門上砸得塵土激蕩,門後推著攔門木的軍士都被震趴在地,城門洞上土塊直落。

一架架雲梯被架在城頭,涼州漢子提著刀不要命地往上爬,哪怕守軍將羊石頭死命地砸仍舊難以將這些敵人砸光。

“快,給老子攻上城頭!”

董卓抓著馬鞭在空中揮著,臉上帶著瘋狂的快意,攻城略地,男兒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