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監室裏,三個重刑犯都呆呆地看著馬二長神經兮兮的,沒過多不大會兒,那馬二長就突然向地板上連叩了幾個響頭,血從他的額頭上慢慢涔了出來。
但他不叫痛,似乎還有些象總算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之後,他閉著眼對著牆壁說了很多莫名奇妙的說話,到後來又好像又和誰在爭論什麼的樣子,但更多的是他在哀求著別人。
監室們起初確實有一種莫明就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但是,據他們事後所說,那種感覺是一會兒的,還不致於一個晚上都感到恐怖。
所以後來大家就認為馬二長是精神受了太大刺激,發神經病了。
於是紛紛搖頭歎息,累了該睡還是各自睡去,沒當回事兒了。
當然,也不完全都很不當回事了。
因為有些現象仍然詭異,仍然無法解釋。
比如好好的監室裏,怎麼就幽幽地掠過陣陣陰風呢?
感覺有些象起風的樣子。
大家就覺得很奇怪,這監室窗口不多個,莫明地就起了霧氣,後來霧氣還越來越大,整個監室裏霧蒙蒙地一片了!
那些濃霧有些象晚秋時節的半山腰上,大團大團的霧氣把山頭包圍起來的樣子。
要說到那個時節在野外有此現象不足為奇,但現在是夏天,天上還有星星,監室也僅得一個小窗,窗外還不是對著空曠之地,而是高大的圍牆,距離也就半米左右。
如此結構,天上要有多麼濃厚的迷霧,才可能從外麵彌漫進來!
而當監室裏的重刑犯們述說著那個晚上的情況時,刑警們知道,那晚其實大地上並沒有霧!
而重刑犯們竟然說,霧太濃了,以致他們對麵不能相見,雖然知道彼此就在巴掌大的監室裏,可互相間再也看不見彼此了。
那時大家詫異得不得了,知道遇上神秘的詭異事情了,有心想看個究竟,卻有心無力。
人如同缺氧一樣,心慌氣緊得不得了,還各自癱軟在自己的床上動彈不得!
到後來,那陣說不上來的陰風越來越冷了,而那種冷不是天寒地凍意義上的冷,是一種直透人的心靈的陰冷。
仿佛他們已經被置於地獄了似的,被置於異世之處了,沒有陽氣,沒有生命的跡象。
因此他們除了渾身緊縮,還害怕得無以自拔。
他們的腦子裏掠過一陣又一陣的驚恐,緊迫著他們的大腦神經,心之脆弱得比死去還要厲害!
人就像掉入了黑暗的無低深淵!
而且一直在往下掉!
害怕與驚駭就不斷地出現在他們的周圍,考驗著他們的承受能力。
整個晚上,恐懼感是一陣接著一陣,他們都不知到是怎麼熬過來的。
脆弱的心靈被痛苦煎熬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天亮了才慢慢地消退。
而更恐怖的是,他們誰都沒有料到,第二天早上,當那種詭異的濃霧漸漸散去之後,他們卻發現馬二長仍然是麵對著牆壁席地而坐,身體一動不動。
有個膽大些的道友就連叫了幾聲馬二長,但這個短命種卻一聲兒也不回答道友的詢問。
道友於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去,碰一磁馬二長的肩膀,才發現馬二長已經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