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你看這種謀殺是不是太殘忍了?看,連你們的女警察也受不了了。”保安喋喋不休地對著呂梁說。
呂梁看了看周豔,回過頭來白了一眼那個老想著表現自己的保安,不說話。
呂梁知道自己的普通話不好,聽著生硬,還說不清是哪個地方的口音。
所以,為了不露出馬腳來,呂梁他們在生人麵前盡量不說話。
周豔此時已雙手撐著兩腿的膝蓋,身體成九十度在往外吐口水。
她的胃裏在翻來覆去,陣陣酸水腥臭難聞地直往嘴外湧,她不得不往外吐。
自從加入呂梁他們中來,周豔其實也經曆過許多難看的殘忍場麵了。
可麵對今晚這個景象,周豔還是忍不住要吐!
全身發青的屍首就躺在被白雪覆蓋的草地上,除了被刺破的肚皮流出大腸之外,上半身也有深深的刀痕。
呂梁就站在屍體旁,在手電光照射下眯著眼睛觀察著。
他慢慢地圍著屍體走了一圈,似乎有所發現。
想想自己族人也會在危急的情況下使用這種手法,他心裏不免有些釋然。
不難想見,殺人者是把人刺殺後,再在死者的身體上劃下自己需要表達意思的符號的。
死者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生殖器前有小小已經結成冰的液體,這說明他被色誘了,而且很有可能在興奮中被殺掉的。
他全裸的身上肌肉分明,雙手彎曲地張開著,像在做付臥撐,眼睛微閉。
一看就知道小夥子還陶醉在愛的結合的快樂中。
而且很明顯的是,從快樂到死去,幾乎是在一瞬間過度完畢。
這除了說明天寒地凍之外,殺人者的快捷與下刀的精確,也是很到位的。
有些象被急凍的樣子,從生活著到死去,隻在刹那間就過度完成。
在至死的那一刀劃破肚皮並剜得腸子破碎,因而弄得肚子和下體髒亂之外,在死者的胸部有大麵積的劃痕,血液剛好沿著刀口往外滲出並在傷痕上很幹淨地凝固,從而使刀子劃出的符號清晰章明顯卻不紊亂。
很明顯,這是故意等死者的屍體有些冷卻下來後才做的,目的就是要用血痕劃下的符號清楚章易見,好向自己族人發出呼救信號。
死者胸部被劃出的血跡周圍,卻很幹淨,明顯是怕多餘的血汙弄亂那個符號,是經過人為擦拭的。
並故意與被刺破的肚子形成鮮明對比,這樣比較容易辨別那裏是殺人的傷口,那裏才是借助屍體畫上符號來表達求救的意思,使人看了更感到令人毛骨悚然。
這個慘案,隻能說明殺人者根本不把別人的生命當作神聖的不可侵犯的聖靈。
而是當作某種用途的牲畜。
看他的胸部,先是被劃成了十字型,然後又在十字型的中點往下劃了兩道斜線,一個“米”字型符號就很明顯地呈現在死者的胸部上了。
為什麼會是一個“米”字型符號呢?
呂梁心裏是很清楚的。
但他不便對外講。
特別是不便對周豔講。
畢竟,死者是她的同類!
這時周豔已經挺過了那段反胃作嘔的階段,慢慢地走了近來,嚐試著探頭過去瞄上一眼,又趕緊轉過頭去。
如此重複做了幾次後,她才適應過來。
她看著這個“米”字型符號是從死者的胸部正中央為起點的,以及為了殺死死者,那一刀刺進肚裏再剜割的發狠勁兒,簡直到了殺人不眨眼的地步。
並因此使得死者所遭受的慘死是多麼讓人恐怖。
周豔隻看了兩眼就不寒而栗起來,她看看呂梁,呂梁也是一副魂不附體的樣子。
“你能解釋一下嗎,呂梁?”周豔連聲音也顫抖起來,眼睛盯住呂梁小聲地問。
“這明顯是一個‘米’字型符號,”呂梁說。
他說話的時候在有意識地選擇比較能夠解釋清楚眼前的現狀又不至引起太大的恐慌,所以有些吞吞吐吐的樣子。
“你比如說吧,像我們的族人,當他們一走出大峽穀的穀口之後,他們首先會看到什麼呢?很顯然的,每一個星之族人首先看到的就是滿天的星星,對吧?”
“沒錯,但在這裏,她製造這麼一個‘米’字符號是什麼意思呢?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她是在死者的身上畫星星……”
“可是,可是……她的而且確在畫星星……”呂梁知道就這樣回答周豔,很顯然難於令她信服。
所以當他看到周豔又張大嘴想反駁自己的時候,他搶先開口接著道:
“在你們陸地人類看來的確很不可思議。但在我們看來,卻是能夠解釋得通的。你不妨想想看,我們常常使用的交通工具都是遠離陸地在太空上飛來飛去的。當我們要搜索地上的物體時,總是先開紅外線掃描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