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阿蓮對如何殺人已經沒有什麼不適了!
殺了李平後,阿蓮有些狐死兔悲的感覺。
呆呆地看著李平的屍體出了一會兒神,還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才看了看時間,伸手摸摸李平的體溫,感到差不多了。
她從床上站起來到衛生間去拿了一塊毛巾出來,擦淨李平的上半身後,才在他的身上用刀深深地劃出一個“米”字型來。
讓李平半凝固的血液剛好溢出刀傷口,就被寒冷的天氣凍結住了。
這樣做的目的,是增加傷口的紅外線特征,好讓她的族人更便於識別。
在做這一切的時候,阿蓮頗為驚詫自己的老道,以及殺人的不眨眼。
記得她第一次被教導殺人的時候,她還害怕得什麼似的問教官:
“真的要殺人嗎?”
那時的阿蓮多麼猶豫而膽怯。
她對麵的教官看出了她的猶豫,於是露出雪白的牙齒,做了個很難看的苦笑樣子。
“沒有辦法啊,為了本族類的繁衍生息,我們總要到陸地人類那裏去的。那樣的話,由於語言章習慣章外表的不同,他們必然視我們為稀有物種,把我們捉住進行研究……”
教官的說話還沒有完,阿蓮就打斷教官的說話質疑道:
“隻是捉去研究,他們也沒有傷害我們呀!”
教官於是歎口氣道:
“我們族類人數太少了。被捉去一個就得少一個。再說,被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因種種不可預估的緣故而產生矛盾,最後發展到戰爭,雖然我們的科技領域比陸地人類強,但蟻多咬死象啊!我們領袖可不希望見到我們族類走向滅亡的那一天。所以,保持低調幾乎是曆任領袖的基本原則。而要不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知道情況者不再說話。所以,你要學會防衛……”
阿蓮笑了,是啊,她殺人隻是為了保護本族類的繁衍生息而已。
她在作正當防衛!
訓練場上,要練習刺殺的目標出現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聲音是兩個中年男人,正向阿蓮埋伏著的樓梯間走近來。
阿蓮和教官幾乎同時撲了出去,尖刀狠狠地刺進用於練習的兩個男人的心髒。
“嘔--”在確認兩個男人死亡的同時,阿蓮也跑到旁邊大吐特吐,連屍體都未及處理。
“會適應的,隻有活下去才是硬道理。”
身後響起教官的聲音,一隻手掌伸到她麵前,上麵有一張巾紙:
“擦拭一下吧,誰第一次殺人都會有些不良的反應,適應了習慣了就什麼都不怕的了。”
“謝謝你的教導……”阿蓮勉強答道。
“當你非要這樣做的時候,你會感激今天所學到的一切的。”教官神秘地一笑,將巾紙遞到阿蓮的手上。
阿蓮下意識地伸手接過,就在那塊巾紙擦到她的嘴上的時候,眼前又浮現出剛才死者那種慘狀來,於是,阿蓮又是一陣嘔吐。
“就隻能用這種方法來保護我們族類嗎?”阿蓮有些疑惑,但她沒有再問什麼,而是迅速地瞥一眼就躺在不遠處的兩條屍體。
這樣的訓練持續了一個星期,教官確認阿蓮殺人後不再有不良反應了,總算給了阿蓮一個合格的評語和分數。
阿蓮卻強忍著惡心的感覺,不去想她為了練膽而殺生的經曆,但腦子裏卻總有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畢竟她曾經殺死了一個類他們族人的生物。
……想起那些經曆,阿蓮仿佛覺得那是很遙遠的事情。
現在,她對於這種營生,已經熟視無睹了。
隻要有需要,她就會毫不憐憫地下手。
此刻,窗外很安靜,深藍色的天空上,流星劃破了平靜而深邃的天空,阿蓮相信,這些劃破天空的星星,會有一道劃痕是她的族人流下來的。
“我就在這裏啊!你們到底知道不知道?”阿蓮喃喃細語道,昂望著天空的眼睛閃爍著期望。
阿蓮微微地蹙著眉,她走近窗口邊,機警而毫不猶豫地打開窗戶,探出頭去瞄上一眼。
賓館的周圍很靜寂。
雖然雪已經停下來了。
但是,室外的寒冷使人們寧肯縮在房間裏,而不願到室外去走走。
阿蓮打量周圍的環境一會後,已經想到把王平的屍體放在何處最合適,她於是機械地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經死去的王平,那個健壯而又貪色的男人就這樣沒了,正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阿蓮轉身到衛生間去洗了個澡,從衛生間出來時,她已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
按照自己事先設計好的那樣,偷偷地溜出了房間,直奔樓下的配電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