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忠與警察局蘇局長率眾人趕回正麵山坡時,李誌良伏在雪地上剛剛蘇醒過來。
血從他的太陽穴流了左麵頰一麵。
頭腦上的灼熱使他仍然不能自持。
隻覺得天旋地轉得厲害。
陳國忠和蘇局長一見,心痛得難受,轉身喝令衛生兵前來包紮。
在抬李誌良返下山之前,他對著陳國忠吃力地擠出說話道:
“這裏……就交給你了。”
陳國忠有些眼圈微紅地走上前握起他的手,說:
“你好好養傷,放心吧,我會盡力的。”
說完,陳國忠護送著他上了車,才準備叫大家提起精神來,卻瞟見蘇局長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抽煙。
陳國忠走近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說:
“沒事,沒事。誰都會有出錯的時候。隻要不是出於私心,就很難怪責的。”
隨後,陳國忠帶著三拔子武裝人員分頭搜索不明的神秘人類的蹤跡。
最初,他們一籌莫展,找不到那些神秘人物的行蹤。
大家在山坡上兜兜轉轉,正感到迷惑不解之際,一個警察手拿一顆從地上撿起來的子彈殼來到陳國忠的身邊,報告說,是從北麵下山的密林旁撿到的。
陳國忠頓時吃了一驚。
這麼說,神秘人物沒有按常規從公路往山下走,而是從無路的密林裏下到山腳下。
於是他大手一揮,率領武裝人員隱入密林子裏去了。
才到達山底附近地帶。
他們同樣麵臨著不知神秘人物去向的困境。
可他們剛剛處在不知所措之際,又有一個武警走來向陳國忠報告,在通往雲蓋山伐木場的方向,撿到了一隻火柴盒。
陳國忠從武警手裏拿過火柴盒的一刹那,他的大腦不免閃過一個很奇怪的念頭--嘿,你說,是什麼人在暗中為咱們指路呢?
難道是那個被他們擄掠去的周豔在暗中為我們指路?
不然哪有這麼巧啊?
每次處在不知所措之際,就有一個指明方向的信息躺在路邊告訴你應該往哪個方向追擊!
當然,這些都隻能容後再調查了,當務之急,就是趁著天色微明,正好加快速度追趕。
他們鑽進樹林裏去,向著伐木場的方向拉網式搜索前進。
兵士們圍捕了一個晚上,雖然無果而終,但已經精疲力竭,衣衫肮髒,饑腸轆轆;他們沉默寡言著,卻不敢麻痹大意。
天上太陽掛在樹林上,烈風驅趕著低低的浮雲,掠過森林時,帶來了愜意的涼風,吹走了士兵們的睡意。
樹木掩映中,大隊的士兵相隔十米八米一個,在濕潤章泥濘的山地上行進,從雲蓋山的山腳下一路追蹤章搜捕到另一個山頭上,可是卻連個人影兒也沒有。
有人聽到自己的肚子轆轆地響,禁不住直往喉嚨裏吞咽口水。
陳國忠走在山坡的斜坡上,一路打滑地走著,費很大勁才來到了這個山頭跟前。
一架武直十直升飛機“隆隆”地轟鳴著從樹林上空通過,在對麵的山頭上盤旋了一圈,又一圈。
但是,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陳國忠的耳機裏一點聲音也沒有鳴響,說明直升機上什麼也沒有發現。
抬頭望去,莽莽群山沒完沒了。
誰能猜測得出,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家夥會藏在何處呢?
“李小鋒!”
“有。”
“你怎麼看?”
“這個……這個……”兩人的對話就好比輪胎漏氣時被車上的乘客聽到一樣,士兵們的心頓時叭涼叭涼的。
有人皺著眉頭露出了失望與渺茫的神情,身上被潤濕的衣服此時被風吹得冷嗖嗖的,凍得他們直打哆嗦,他們搓著手掌嗬著熱氣,在原地不停地踩步子。
一個身子單薄一點兒的年輕人,摘下帽子,-個噴嚏,頓時臉青鼻涕出。
看樣子,再不做點什麼,感冒就會上身了。
士兵們雖然心裏充滿了渺茫感,但卻都不說出來。
他們盡自己的克製力不把悲觀失望的情緒表現出來,更不會說出來。
可是,那種不妙的感覺,卻非常明白無誤地傳遞給了陳國忠。
他正緊靠著一棵大樹下站著,手拿望遠鏡對著對麵山觀察著。
對麵山頭靜靜地在曬太陽,悠然自得著呢,哪有什麼敵情和人跡?
陳國忠也不免有些忐忑不安,雖然之前有些小物件指向敵人就隱藏在這些群山裏,可他們追蹤了一個上午,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失望的陰影和情緒連陳國忠也被感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