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張筠便直接走到了剛剛扔掉的狙擊盒子邊,敏捷迅速地將盒子裏的零件全部都組裝起來,然後旁若無人地調整了狙擊鏡,趴在了天台上。
不得不說,張筠還是有著極高的職業素養的,躺在地上的時候,紋絲不動,就像是靜止在那兒一般。林風也跟著趴了下去,貼著地麵,匍匐到了張筠的身邊,友好地對他笑了笑道:“哥們,剛剛不小心傷了你的膝蓋,怪對不住你的,呐,這個給你。”
林風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來了一顆膠囊,眼瞅著就直接往張筠的嘴巴裏麵塞了,被張筠猛地抓住了手臂,神情嚴肅地質問道:“這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毒藥吧?”
“你看看你,我都還沒幹嘛呢,你至於緊張到這種程度麼?大汗淋漓的,這膠囊,跟虎骨壯骨顆粒差不多,但是比那玩意兒管用的多,我呀,給你裝進去這小瓶子裏,你覺得有需要就吃,沒有就拉倒。怕就怕你不敢咯。”
張筠心想,既然已經從夏雪那邊得知,林風是值得信任的,那麼把這膠囊吃下去,倒也無妨,還有另一層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想要在林風麵前,表現的很慫。
“怎麼?看不起我?那我還偏偏就吃下去了!”說罷張筠“啪嗒”一聲打開蓋子,將那膠囊給送到了嘴巴裏麵,林風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上下活動的喉結。
林風呼了一口氣,拍了拍張筠的肩膀,而後便準備起身,離開天台,回到一樓去。林風心想:“既然警方連狙擊手都出動了,那麼我也不必在這裏操這份子心了,畢竟自己隻是一個‘普通市民’,在這裏顯得多餘,也怪礙事兒的。”
林風並不打算在天台上麵帶著,打擾張筠伏擊,小心翼翼地半蹲著準備從天台離開的時候,張筠卻忽然亮出來他那一把粗粗的嗓子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是下次的話,我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你的。”
“嗯哼?這又是什麼情況?”一時半會,林風隻覺得張筠對著他說的這句話,顯得莫名其妙,他既不是犯罪分子,也沒有得罪他,幹嘛下次還得祈求你張筠放過呢?
“哈?幾個意思這是?”林風感到有些無語,自己好像都沒有得罪過這個小哥吧,林風聳了聳肩膀,然後接著補充了一句道:“行了行了,要殺要剮,隨便你。話說回來,你還執行任務呢,祝你好運。”說罷林風便利索地從天台上麵走樓梯離開了天台。
小小的鬧劇過去之後,林風又一次地回到了甜品店之中,與此同時,布置好了兩處聚集點的警方,也算是完成了對現場的布置,隻要便利店有什麼動靜,窗簾一打開,或者有人出現,警察便立即按照計劃行事。
這才剛回到甜品店,林風便引起了店鋪之中所有人的關注,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他那邊,好奇的、驚訝的、疑惑的,應有盡有。實習生記者是第一個迎著林風走上去的,他把手搭在了林風的肩膀上,關切地詢問道:
“雕刻宗師,怎麼樣了?現在對麵是一個什麼情況?”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麵有三到五名匪徒,被困在裏頭的傷者、人質,加起來少說得有十來個,他們如果想要向警方施壓的話,保不齊會率先向一兩個下手,示威。”
聽到林風這麼一說,小記者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什麼?下手?他們難道就不怕,警方也對他們下手嗎?我看外麵的陣仗,警察都已經用喇叭通報了,他們還不怕?”
“怕的不是匪徒,怕的是人。你懂我的意思麼?”
“人?”小記者不解地盯著林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林風的答案,他隻覺得林風似乎經曆過很多東西,很多同雕刻無關的東西,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很長時間的老兵,然而,他才不過二十五六歲。
“如果我們麵對是匪徒,那麼我們可以做到毫不猶豫地擊斃他,因為匪徒,隻是他的一個身份。但,我們麵對的是人,人都是善變的,人性更是捉摸不透的,當他們被逼到絕路的時候,你可以確保,他們不隨便處死幾個墊背麼?”
“簡直就是連畜生都不如的狗東西!這樣的人存活在世上,不就是浪費資源麼?”小記者對便利店之中的暴徒們,恨的可是咬牙切齒,巴不得現在自己可以衝鋒陷陣,幹掉他們,為民除害。
整整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便利店之中仍然是沒有半點兒動靜,警方根本不敢隨意行動,在他們摸不清楚對方行徑的情況下,他們是絕對不可能貿然行動的。一直到下午三點五十分的時候,一聲槍響,再一次地打破了久違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