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徐天低聲道:“寧姐,你抱著悅悅從地道中逃出去,回到別墅跟顧朝夕、王七七會合,她們在那兒等著呢。”
“啊?你不跟我們走嗎?”
“我在這兒等會……”
“好,你一定要小心。”
寧雲裳沒有磨嘰,立即和悅悅離開了。
徐天走過去,將任青璿也給救了出來。任青璿的頭發微有些淩亂,臉色蒼白,苦澀地道:“徐天,我們……輸了。”
這次在跟東方求敗的對決中,從人數和整體實力上來說,任千行都要更勝一籌。可是,東方求敗太厲害了,已經突破到了魔尊中期的境界。同時,陸蓮亭還請來了一個叫做陸冠英的青年,這人的體形健碩,濃眉大眼的,身上透著一種王者之風。
陸冠英是內隱門帝宮的人,他還帶來了幾個金甲力士,幾乎是以摧枯拉朽的態勢,一舉橫掃了任千行和任青璿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任家手底下的那些人,或是被殺,或是逃走,或是被虜……隻是一晚上的時間,沒了,什麼都沒了。
任青璿算是看明白了,在絕對的武力麵前,任何的智計都是白搭。
徐天勸道:“青璿,你別想那麼多了,咱們出去再說。”
“沒用了,什麼都沒用了。我們所有人的功夫都被廢掉了,我就是一個廢人。”
“什麼?”
陸蓮亭還真是夠狠啊,不管怎麼樣,還是得把人救出來再說。任千行就這樣一直吊著,肯定是不行了。周圍牢房的這些人聽到動靜,一個個都扒著鐵門,向外張望。地牢中陰暗潮濕,空氣混濁,沒誰願意在這兒待下去。
任青璿深呼吸了幾口氣,終於是跟著徐天跑了過去。
哢噠!牢門打開了,這回看得更是真切。任千行耷拉著腦袋,鎖鏈穿過了雙肩的琵琶骨,血水把大半邊兒的身子都給染紅了。在一邊的角落,還蜷縮著一個髒亂不堪,渾身上下血乎連拉的人。他的頭朝裏,也看不出來是誰。
管他呢!
徐天將鎖在牆壁上的鎖頭給打開了,兩邊的鎖鏈都垂下來,任千行也跟著掉落在了地上。任青璿撲了上去,激動道:“爹……”
任千行睜開了雙眼,聲音很虛弱:“青璿,你……你怎麼過來了?”
這哪裏還是之前的那個叱吒風雲的大梟,他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老父親。這一刻,任青璿再也抑製不住眼角的淚水,撲簌簌地流淌了下來。就連站在一邊的徐天,眼角也有些濕潤,輕聲道:“任先生,我是來救你們的,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徐天?我走不了了,也不想走,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
“你幫我照顧好青璿,這孩子太要強了,我對不起她。”
“爹,你別這麼說。”
任青璿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抓著任千行的胳膊,哽咽著道:“走,咱們現在就走。”
好一番雄圖霸業,卻突然落得一個虎落平陽的下場,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你讓任千行還怎麼活?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活著比死了還更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