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夢婷等王穎武下去傳令之後,在李二虎身後關切的道:“李郎,你決定了嗎?”
李二虎歎了口氣,彎腰撿起地上的鋼刀,道:“花會開也會落,有花開時,就應該知道有花落。因為花就是花,不能不開,也不能不落。這就好像我們這些人一樣,應該醉的,就非醉不可,應該死的,也非死不可!”
花開花落,人聚人散,都是無可奈何的事。人活在世上,就好像花在枝頭一樣,要開要落,要聚要散,往往都是身不由己。而身不由己和無可奈何聯係起來,那便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趙夢婷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道:“麵對鄢然,你下得去手嗎?”
李二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歎道:“我隻知道一件事情——和鄢然之間的一切總有一天會化解,此時,我絕對不能辜負了這群兄弟還有垂宇的殷殷期望!”
趙夢婷輕輕一歎,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能說出什麼。
李二虎的眼睛裏終於恢複了清明,看了看月色下絕美的夢婷,輕聲道:“夢婷,你不該來這裏。我上戰場,為的就是保護自己的女人,沒想到卻連累了你——”
趙夢婷忙從後麵抱住李二虎的身軀,顫聲道:“李郎,不要說了!夢婷一生匡扶皇室,循規蹈矩,今日為何不能與君共同進退?李郎,你也休要動那些心思,夢婷今日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棄你而去!”
李二虎的眼角淚光閃動,轉身道:“夢婷,我——”
王穎武傳完將令,看著月色中越抱越緊的兩個人,輕聲一歎,對陳彪道:“若是沒有戰爭,蒙古元帥,當朝公主,再加上皇宮之內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李兄弟也算是享盡人間的豔福了!”
陳彪也是輕聲一歎,道:“老王,若真如你所說,你會不會嫉妒將軍的福氣呢?”
王穎武低頭沉吟了半晌,點點頭,道:“會。簡直會嫉妒的要死。”
陳彪嘿嘿一笑,說出了一句很有深度的話:“你都會嫉妒了,你說賊老天會不會放過將軍呢?”
王穎武看了看吻得忘乎所以的李二虎,搖頭道:“哎,不管怎麼說,將軍這次是為急風而身處險境,是我欠你們的!”
陳彪臉上一怒,罵道:“老王,你這算什麼話?當老子是那貪生怕死之輩嗎?”
王穎武和陳彪見驚動了二人,忙上前道:“末將打擾將軍雅興,還請將軍恕罪!”
李二虎白了一眼陳彪,罵道:“老陳,我老婆係扣子你看什麼看?再看,再看老子挖出來你的狗眼!”
陳彪嘿嘿笑道:“將軍,你誤會了,我陳彪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公主的主意啊!欣賞,純粹是欣賞而已——”
這個犢子!李二虎無力的擺了擺手,道:“你小子是真的是活膩了!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以後,老子一定要割了你的!”
趙夢婷聽他口出髒話,忙拉了拉他的衣襟,道:“大戰在即,莫要說些粗話!”
李二虎哈哈一笑,臉上神情一變,鄭重的道:“夢婷,現在這裏就隻有我一個將軍,你是不是也要算做我的手下呢?”
趙夢婷捂嘴輕笑了一聲,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耍耍將軍的威風嗎?”
李二虎笑道:“欺負你的機會難得,這次要不好好欺負你一下,西湖邊嚇得我魂飛魄散的仇不是永遠都報不了了嗎?”
哪次見麵你沒欺負我來著?趙夢婷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施禮道:“是,將軍!請您下令吧——”
李二虎豁然轉身,身上竟然散發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道:“陳彪,傳令全軍,從正麵下山直奔襄陽——”
陳彪沒等說話,趙夢婷恍然大悟,忙道:“李郎,不可!”
李二虎疑惑的回頭看了看趙夢婷,笑道:“你這就要違抗軍令嗎?”
趙夢婷不理會他,忙道:“李郎,世間哪裏都去得,就是襄陽去不得!”
李二虎也是迷惑不解的道:“不進襄陽,天地雖大叫我們何處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