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少婦什麼時候走的,我和大胖就在大胖家門口站了足足兩個小時,太陽出來的時候,我和大胖才將小黃皮子端進了地窖。
我不知道少婦什麼時候走得,也不知道她和她的孩子們說了些什麼,但骨肉分離的痛苦,又豈是我們這些還未為人父母的孩子所知道的,我隻知道,那時候我的情緒非常低落。
我以為少婦離開的時候這件事情就結束了,卻是沒想到,這件事還遠沒有完。
那天早上,我沒回家,而是和大胖討論起他家門前的陣術起來。
大胖被我問的一愣一愣的,直言他根本不知道什麼陣術。
一陣無語之後,我從大胖家拿了兩個鐵鏟,在他家門口挖了起來。
幸虧這幾天沒下雪,所以土質還是相當鬆軟的,我們挖了沒幾下,就從地下發現了一個大石頭,跟成人的頭顱差不多大小,石頭我們沒敢動,而是將周圍的土挖開,仔細觀察起來,卻沒想到這個大石頭的側麵,刻著一道似畫非畫,似字非字的圖案,我讓大胖別動,趕忙從家裏拿來草稿紙和鉛筆,把草稿紙貼在圖案之上,用鉛筆亂塗了起來。
以前用鉛筆和課本複印過銀幣的人應該知道,隻要將紙貼在硬幣上,再用鉛筆塗,不一會兒就會出現一個錯落有致的硬幣的平麵圖,我小時候卻是經常這樣幹。
當整副圖案複製下來之後,我和大胖將土重新填了回去。
我和大胖幾乎把他家門前的土翻了個遍,大胖還被他老爸罵了一頓,什麼敗家子雲雲,不過幸好我們挖到了七顆石頭,這七顆石頭上,每一顆石頭的圖案都不一樣,七幅圖案,被我一一複製了下來。
大胖很是佩服的看著我,他家門前埋著石頭連他和他老爸都不知道,卻被我這個外人給知道了。當然,為了滿足大胖的好奇心,我就把走魂所見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沒想到的是,大胖的臉色頓時陰鬱起來,對於黃皮子這些事,畢竟,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我安慰了大胖幾句,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那三隻小黃皮子養大,也好告慰那隻母黃皮子的在天之靈。
在將這些印有石頭上的圖案的草稿紙整理一番之後,我和大胖各自回了家。
按照那些石頭的方位,我將這些草稿紙貼到了我的房間的各個方位,在確定沒有任何誤差之後,我開始翻起新華字典來,這本新華字典,是我在高中的時候買的,其中包含了大篆和小篆的讀音和字意,查了一番之後,卻還是沒找到這七個圖案的任何一個。
也許,這七幅圖並不是字,隻是一幅幅圖案罷了。
我這樣安慰著自己,將新華字典收了起來,開始做起我的作業來。
我以為,生活就從這裏開始平靜下來,卻沒想到,就在大年三十的這幾天,本來是喜慶的日子,全村人卻被一股陰鬱所籠罩著。
因為,在這幾天,全村人的家裏,開始頻繁出現死雞的現象,這些雞並不是得了瘟疫,而是被什麼東西咬斷了脖子,怪就怪在那些雞被咬死之後,卻沒有失蹤一隻,似乎那東西並不是來吃雞的,而僅僅是咬死這些雞罷了。
這樣一來,全村人都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村裏麵鬧黃皮子了。
能在幾天之內咬死這麼多雞,肯定有一群黃皮子進入了村子。
所以在村名自發的組織下,成立了黃皮子逮捕隊,十幾個青壯年開始對黃皮子進行圍捕,隻不過圍捕了幾天,依然沒有看到黃皮子的任何蹤跡。
一時間,村裏人是人心惶惶,都以為是出了妖怪,黃大仙的名聲開始在村裏麵傳播。
而那些死雞死得最多的人家,甚至開始祭拜起黃大仙的靈牌來。
不過在我們村,隻有一家人一隻雞都沒死過,那一家人,就是大胖他們家。
別人都以為他家是有祖宗護佑著,可我卻知道,實際上他們家門前有一個厲害的陣法,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個咬死那麼多雞的罪魁禍首,肯定拿這個陣法沒轍。
可就在大年初二的那天晚上,我才知道我的這個肯定,是多麼蒼白了。
從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三,家裏人都不讓我做作業,說是有忌諱,我也隻好聽父母的,開始休息了起來。
到了初二那一天,我從我外婆家拜年回來,已經快到晚上,再加上吃個飯什麼的,上床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大年初一下了一場大雪,所以外麵有些冷,那些積雪還沒有融化。
看了一會電視,等我進入被窩的時候,卻已經是十點左右了。
當我沉沉的睡去時,我再一次走魂了。
而這一次走魂,我剛一探出腦袋,就看到一個人影,正要打開大胖家的大門。
那個人影背後,一條長長的尾巴在月色下的雪地裏顯得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