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再次進入院子裏麵時,小孩依然指著照片,說著那些我和大胖能懂,但其他人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大胖對這個孩子的異常關心,卻讓大嬸笑開了花,她現在唯一愁的,便是這個傻兒子以後怎麼生存下去,現在看到自己未來的女婿對他這麼好,不高興才怪。
大胖的媳婦李玉看到這一幕,之前的尷尬也漸漸消退,對大胖也越加依賴起來,整個院子的氣氛,從之前的緊張開始慢慢轉變成一團和氣。
我們在李玉的家裏麵,一直待到了中午,吃過午飯後,我們這一行人就從李玉的家裏麵出來了,徑直回到了我們村。
回到家的時候,李玉弟弟李易的身影不斷在我腦海中出現,其實嚴格來說,海子的確是死了,可現在看來,海子十有八九沒有喝孟婆湯,不過,在那本舊書上倒是提到過,沒有喝孟婆湯的人,往往帶著陰間的某項使命,這項使命一旦完成,這個人就會死,而且如果在記憶消散前還不能完成,陰間將會委派第二個人來執行使命。
一般來說,一個沒喝孟婆湯的人完全失去前世的記憶,要到十八歲,也就是說,不管是李易也好,還是海子也罷,他一定背負著某項重要的使命。
至於這項使命是什麼,李易的大腦沒清醒前,卻是無法想得到的。
想到這,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這件事短時間內卻是解決不了,現在隻好擱到一邊,而另外一件事情,卻漸漸浮現在了我的心頭,那就是吳雅生日這件事。
吳風當初跟我說的話,現在依然能在耳邊回響,一想到要見她的父母,我的心就有些忐忑起來。畢竟,吳雅的老爸是我們縣的縣委書記,我去他們家過生日,吳雅的老爸會如何看待我?
這些胡思亂想,很快就從我的腦海中消失了。
時間,慢慢流逝,到了吳雅生日那一天,我穿上了那身黑色的風衣,來到村裏乘坐城鄉大巴的路口,踏上了去往縣城的大巴。
我的第一站,是縣城的蛋糕店,對於很少吃得起蛋糕的我來說,買蛋糕,幾乎成了一件肉疼的事,畢竟,現在我處於讀書階段,拿的還是家裏的錢,雖然爸媽聽說我談了女朋友很高興,但臨行前塞給我的那張微綠色的一百塊,卻讓我的心頭有些沉甸甸的。
一塊十寸的蛋糕,花了我九十多塊錢,剩餘的錢剛好夠返回的車費。
我提著這塊蛋糕,來到了縣城裏的派出所,找到了吳風,吳雅的家我從來沒去過,隻知道她家住縣大院,至於在那一棟,那可不是我想找就能找的到的。所以我便想起來找吳風,吳風見到我時,依然是一臉冷色。
不過,她並未第一時間帶我去她家,而是扔給了我一個卷宗,說是那個旅館女屍的案件已經告破。
聽到這,我趕忙將卷宗抽了出來,細細的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我長歎了一口氣。
原來,那個女屍生前竟然是被那個旅館的老板所殺,也就是當晚接待我的那個老頭,女屍生前的身份也得到了確認,是一個大學生,來到這個小縣城,隻是為了旅遊,卻被見色起意的旅館老板潛入房間中,由於反抗過於激烈,這個女生最終被旅館老板打暈,並被他強X了。
當年的強X罪可以判到死刑,由於害怕受到法律製裁,這個旅館老板竟然活生生的將女生用水泥封死在了房間的硬板床下。
難怪我當日看到那個女鬼被泥漿所包裹,原來是因為被水泥活埋。
看完卷宗後,我在感到駭然的同時,也對那個女生的遭遇表示同情。不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個老頭雖然逍遙法外了十多年,但依然逃不過法律的製裁,老頭被判了死刑,而我住過的那家旅館,也被強行拍賣了出去,得到的錢,被送到了女生的父母。
我能夠想象,當得知失蹤多年的女兒身亡的時候,兩位老人該是多麼的悲痛欲絕。
世事總是如此,悲劇的產生,往往由於某個人頭腦發熱所致,所以做任何事之前,都要保持理智,當然,戀愛除外。
看到我久久不語,吳風也不打破這種沉默,隻是默默的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概又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吳風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男人渾厚的嗓音,大致的意思卻是問吳風什麼時候回家。
掛了電話之後,吳風和我開了一輛警車,就朝著吳雅的家駛了過去。
一想到闊別多日的吳雅,忐忑的同時,不禁多了幾分期待。